范无双没有拿到钱,失魂落魄地从二十八层下来,从会宁县跟过来的护士看到她这个模样,就知道大概是没戏了。范无双白着脸,脸色极差,双眼却是通红的,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下一刻就倒下去一样。
可是她平凡的面目,瘦弱的肩膀,160的身高,不知道为何忽然间给别人一种隐隐的遇强则刚的味道。护士看到她通红的眼里,忽然有一种令人信服的眼神,那好像是多年来一直这样所形成的无法改变的烙印在灵魂之中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很多很多年,范无双都是这样子过来,为了钱,曾经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母亲常年住在医院中,唯一的儿子又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刚刚拿到的微薄薪资转手就送到了医院。
她这样过来,十年,整整十年,这样受贫穷所困的日子她过了十年。学出头,到布桑,渐渐走上轨道,日子好过了,能赚到钱,也能养活母亲和儿子了,连之前的外债也慢慢地开始还上了。
命运再一次跟她开了一次玩笑,五百万这个数字对于陆北而言,不过是送给女朋友的一套房子,仅仅就是个礼物的价值,可是对于范无双来说,却是天文数字。
也是她儿子的价钱。
陆北根本不会上她的当,他根本不会给她钱。他不会让自己受制别人。他宁愿打官司,宁愿让这个孩子□□裸的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只要对十年前事情还有点印象的人,会怎么看这个孩子?那她的深深,那样子一个羸弱的甚至还有抑郁症的孩子会怎么办?
范无双以为陆北会对孩子有一丝怜惜,所以她打赌陆北会给她这笔钱,可惜的是,她赌输了。
手机在程伽玛两个短信之后又响了起来,是陆时的越洋电话。陆时的声音很焦急,刚接通她就问到:“孩子找到没?”
“嗯。”
电话那头明显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无双,你是不是有事情?”
范无双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对着电话十分肯定地说:“没有,你放心。深深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你帮他跟学校请假吧。”
陆时倒没有追问,大概是医院忙,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范无双将手机放到了包中,然后对着一同跟来的护士说:“我跟你回去吧。”
护士知道她没拿到钱,愣了一下:“你回去的话……”
“我知道。”范无双笑了笑:“私了解决不了,我没有那么多钱,走司法程序吧。”
司法程序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做医生了,当然她也会面临着牢狱之灾。
“其实家属是摆明了要钱,我觉得五百万太夸张了……”护士有些同情她:“况且,手术失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范无双扯了扯嘴角,其实现在已经多说无益。她低了低头,只是轻轻地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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