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
这个词让秦娇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想到秦婠说的故事,她又有些害怕。
世上真有那样可怕的男人吗?
他怎么能对发妻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秦婠留意着她的反应,见她已经听进去了,就又说:“姐姐,你再想想,我们家里是什么情况?
祖父和大伯父的俸禄都不多,家里花用的还不是母亲挣来的钱?
可他们又是怎么对母亲的?”
秦娇立刻想到祖母和大伯母对待母亲的态度,心中一阵阵发冷。
“母亲那样好?祖母还不是想让父亲纳妾?”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也不是说谢韬就一定不好,只是觉得,咱们得多查查。”
秦娇迟疑地说:“可是……我跟他已经定了婚……”
“定了婚还可以退,可要是成了亲,再想和离可就难了!”
即便是在现代,都还有很多人觉得离婚丢脸,何况是现在?
秦婠就是要让秦娇知道,她还有退路!
“姐姐,成亲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好好想想的。”
有冯慧的前车之鉴,秦娇已经被秦婠说动了。
“姐姐,我们去看看母亲吧,我不放心。”
“可祖母那边……”
“反正都迟了,去了祖母也会怪罪。倒不如派个丫鬟过去,就说是病了。”
秦娇被她的胆大包天惊呆了:“婠婠你……”
“我只知道,祖母不喜欢我们,她还嫌我晦气,那我不如不去。免得她那边有点什么不好,又说是我害的。”
秦娇还想再劝,可她哪里说得过秦婠?
没一会儿就被秦婠给带歪了。
于是,姐妹俩一起去见冯慧。
冯慧生产幼子幼女的时候难产,自那以后就落下了病。
调养了好几年也没见好。
甚至就连生下来的一子一女,也因为早产和先天不足的缘故,从小就体弱多病。
为此,没少被刘氏嫌弃。
甚至有人私底下说,冯慧和幼子幼女是被秦婠给克的。
秦绍听到的时候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来亲自去庙里求了高僧的护符,让秦婠戴着。
免得再有人胡说八道。
可他并不是一直在家里的,反而常年驻守边关。
刘氏的态度又那样,哪可能禁得住?
前世的时候,秦婠没少受委屈。
只是那时候她还太小,就是个傻白甜。
刘氏那么说了,她就真以为是自己的错。
还经常跪着抄佛经,给母亲和弟弟妹妹祈福。
现在她可不会那么蠢了。
刘氏休想再给她气受!
到了冯慧住的地方,冯慧还在炕床上躺着。
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最近天又冷,她被冻得小肚子一直疼,根本没办法下床。
冯慧根本没有想到秦婠和秦娇会来得这样早,一看见两人进去,她就急了:“你们怎么现在就来了?没去给老夫人请安吗?”
这话一出,秦娇就有些心虚。
她是想去的,可是被秦婠一耽搁,时间就来不及了。
后来秦婠又拉着她不让她再去,她说不过秦婠,糊里糊涂就被秦婠拉了过来。
这会儿冯慧一说,秦娇就有些后怕。
她和秦婠都没去请安,刘氏肯定要生气了。
秦婠却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快步走到床边,理直气壮地说:“我生病了,姐姐在我那儿待了那么久,说不定已经染上了,可不敢把病气带给祖母。”
冯慧一听,心里更急了。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焦急地问:“什么?你生病了?严重不严重?”
“母亲你快躺下。”秦婠用了个巧劲,直接把她按了回去,“我倒是不严重,除了浑身发冷之外,没别的毛病。”
可她这么说,冯慧哪能不担心?
冯慧一把拉住秦婠的手,然后就吓了一跳:“怎么这样冷?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说着就让丫鬟给秦婠拿衣服。
秦婠知道她是一番慈母心肠,也就没有拒绝,只是趁机给冯慧摸脉。
这一摸,她就直皱眉头。
冯慧的身体真的是太糟糕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根本活不了多久。
这就难怪,前世她被害死后没多久,冯慧就因为秦绍和秦策战死,直接病故了。
想到冯慧的死,秦婠心里就翻腾起无边的杀意。
好在冯慧就活生生地躺在她面前,她心中的杀意虽然强烈,但还能克制。
她哽咽着说:“母亲,我一定会治好你。”
冯慧却没当真。
她笑着摸了摸秦婠的脸:“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这身子就这样了,你别想太多,我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子呢,不会有事的。”
秦婠垂下眼眸,掩住了眼底凶戾的杀意。
不会有事?
怎么可能!
冯慧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就算她不死,冯慧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还要秦绍和秦策的死。
不过,她是不会让父亲和兄长像前世那样战死的。
就算是杀光全天下的外族,她也要让他们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