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齐瑾瑜伤势过重,周允晟回到京城后直接将他带入宫中医治。太后听说儿子回来了,连忙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叫去候命,待看清儿子现如今的惨状,差点晕死过去。这,这还是她那俊逸无双,风度翩翩的儿子吗?怎看着像一只恶鬼?是不是搞错了?
“母后,是我啊母后!”齐瑾瑜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抱住太后双~腿呜呜痛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现如今他容貌毁了,手指断了,无能的名声传了出去,相当于一无所有,还拿什么来跟齐奕宁争?回来的路上,伺候他的几名内侍把齐奕宁下旨命老天爷降雨的事不厌其烦的拿出来说道,简直将他奉若神明,更有罗震等随行官员,对齐奕宁的敬畏之情已深入骨髓,莫说游说他们投入自己阵营,便是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不会,也不敢改换心意。
下旨降雨之事迅速从西南传遍全国,在这个本就皇权至上的世界,若是国君的周身再笼罩一层“受命于天”的光环,那么百姓对国君的忠诚会达到现代人难以想象的高度。许多地方陆续出现供奉晟帝的庙宇,且香火很旺,更有不同版本的,有关于晟帝如何下凡历练的传说不胫而走,把他描述的神乎其神。
在这种情况下,莫说齐瑾瑜已变成了废人,就是他身体完好,也根本无法动摇周允晟的皇位。想到这里他悲从中来,哭得不能自抑。
太后认不出这张扭曲的面孔,却能认出儿子的声音,震惊过后瘫倒在地,与他抱头痛哭,哭累了才开始询问这些伤是如何弄得,听儿子细说了经过,目疵欲裂的断言,“那哪儿是什么流寇,定是齐奕宁派去的刺客,否则怎会连镇北将军府的暗卫都拦不住。他好歹毒的心思,夺走了你的皇位不算,竟还想要你的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送他跟那贱人一块儿下黄泉。”
“母后,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日后吧。”齐瑾瑜擦掉眼泪,扶着太后坐回榻上,附在她耳边低语,“母后,您想办法让他立诚儿为太子,等诚儿稍微大些,儿子还有机会……”
听儿子把计划细细交代清楚,太后喟叹道,“当初我还气恼你与赵碧萱那贱人搅合在一起,照眼下来看,咱们竟是要靠她才能翻身。也罢,哀家会好好劝她,她若是不答应,哀家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齐瑾瑜道了谢,这才安心躺回床~上休息。
周允晟甫一回宫便让人把寄养在外面的二皇子送回去。出行的三个月里,太后屡屡遣人来接二皇子,都让他安排的内侍挡住,只说二皇子出了水痘,见不得风,唯恐过了病气给太后。太后见凤仪宫日日都有许多太医出入,找来稍加询问便就信了,全心全意盼儿子回来。几名太医在偏殿略坐片刻就陆续离开,赵碧萱也是个心大的,竟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对齐瑾瑜的安危牵肠挂肚,偶尔有那么小片刻才会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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