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的一瞬间,饶是见过无数风风雨雨的安钦都忍不住心底涌起一股骇然之意,根本无法把照片中的女孩与如今笑呵呵的许圆联系起来。
气质相差几乎截然,除了五官长相有了成熟的模样之外,很难把两人联系起来。
他又把照片搁下了,纷杂的信息让他一时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非要说有,那么一定会让安悦触底反弹,彻底和他决裂。
“可以了,这次多谢你了。”安钦把资料收好,放在了办公桌一边的小柜子里。
情报人员起身鞠躬,走到门边,准备扭开门出去的时候,听到后面安钦又问了一句,“当年律师除了精神判定之外,还出示了什么让法院撤销了最终的死刑?”
情报人员微怔,皱着眉回答了,“一份计划书,好像是当初绑架她的人写下的,关于那件事的计划书,似乎是想顶罪。”
“顶罪?”
“对,当时没见过现场的人,包括法官都难以相信短时间能结束那么多成年人性命的是一个女孩子,更加倾向于是别人动手杀了大部分人,然后女孩一直躲避,最后为了自保妄图杀了那个人。”情报人员其实自己也觉得当初那个案件实在是太云里雾里了,“有了这份计划书,最后律师据理力争,逆转了局势。”
“那你觉得呢?”安钦一手摩挲着另一只手,下颚靠在交叠的双手之上,勾起了好奇。
“没看到照片之前,我相信可能有这种假设……但是看到之后就……”情报人员把已经明显的答案默默隐去,走出了门。
书房内一如既往的寂静,安钦思索了半晌,拿起一边的室内座机,叫了管家上来。
“最近多注意下那个女客人和安悦。”
“是。”
……
这天晚上,和许圆几乎是一对连体婴的安悦还是要面临分开的惆怅,她瘪着嘴,问许圆,“我其实也可以陪你睡觉啊。”
“是嘛?我可从来没听别人提过这样的请求。”许圆微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现在不是有我了吗?”安悦被她盯着,两颊泛红,被人这样全心全意地对待还是第一次,激动和开心充盈在心头。
许圆勾唇笑了笑,“不过不行呀,睡在我身边挺危险的。”
梁护士曾经警告过她在起床气好之前,千万不能和别人同床共枕,一点响动把她警醒的话,那下场不是骨折就是直接见上帝了。
黄医生也解释过,她身上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刚醒来又是大脑极为不清醒的时候,被吵醒的焦躁很容易会让她自然而然地具有攻击性。
安悦听完,有点小委屈地垂下头,盯着自己不由自主磨蹭的鞋子。
“乖。”许圆好像喜欢上摸着她的头了,柔软的触感如同在**着一只小猫咪。
安悦也常常会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但还是顺从了她的做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圆笑眯眯的样子,她就会很安心。
“嗯,那我回房间了。”安悦道了声再见和晚安,扭头往走廊另一侧的自己房间走去。
许圆也扭开自己房门,只不过她靠在门边,久久没有踏出一步。
良久,她笑了声,对房内的人说,“说实在的,深夜呆在这算不算骚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