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在房间里抹着眼泪,抽噎声并不大,大多数是默默在流泪,白皙的脸颊上留着两行泪痕,衬得格外清丽。
当时的负面情绪一齐爆发,让她一瞬间居然回想不起在安钦之前都骂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狠话。
焦躁不安齐齐涌了上来,大脑传递了悲伤的情绪。
手上被湿哒哒的眼泪沾染,安悦越是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行动就越是刺痛自己的心。
倏忽,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哽咽了一下,哑着嗓子问,“是谁?”
“我,许圆。”门外的人语气平平淡淡。
安悦一惊,她还没做好准备以这样狼狈的方式出现在许圆面前,就算她应该早就听到自己和哥哥的争吵了。
“别……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一小会,过会会去找你的。”安悦垂下头,盯着暗色的地板发呆。
“噢。”许圆也没执着,应了句。
听脚步声越来越远,安悦内心也一寸寸黯淡了下去,她越是想打破这层壳,越是觉得艰难重重。
她翻身,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压抑着,大声哭了起来。
连去问许圆的勇气都没有,安钦始终没有告诉她昨晚找许圆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言语之间已经瞒不住昨天找过许圆的行动。
……这段日子,心惊胆战,呵护掌心的人都会被觊觎。
另一方的安钦与一些仆人开车去了机场接安父安母,别墅内又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圆正在屋里翻着关于国的杂志,这几天逛街的时候顺便买下的,她的目标还是没怎么变,就是去国看一眼。
也许心底那个无法解决的疑惑,就能解开了。
只是她不清楚自己一直降临在国哪个地区,那就只能一个个游荡过去了。
许圆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吵闹声,她凑到门边,扭开的瞬间,就以良好的视野看到了一楼的景象。
大厅里挤了不少人,平日里在别墅做着各种各样活的仆人们几乎全部聚集到了一楼,站的整整齐齐,包围着管家,安钦,以及安钦搀扶着的一对老夫妻。
这对夫妻已经年迈,苍白的发丝中夹杂着几根乌发,体态佝偻,步伐虚浮,走得吃力且缓慢。
从众人的态度猜出老夫妻的身份应该是安父安母了,这时候,房间在同一条走廊上,已经整理好情绪和仪容的安悦也走了出来,攀在走廊边上,表情先是诧异,怔然间不见一点欣喜,随后抿着唇,细眉紧蹙。
被父母的出现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安悦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同样在侧眸偷偷观察着她的许圆。
大厅内和和和气气的气氛在蔓延,夫妇俩刚刚旅游归来,心情愉悦又放松,他们温和慈祥地瞧了眼沉稳的安钦,目光在来的人群中追寻。
安母拽住安钦的手臂,期待地问,“欸,钦儿,悦儿呢?”
从他们左顾右盼地姿态里,安悦知道他们在找寻自己,紧抓着走廊的手有片刻的放松,不过一秒再次捏紧。
因为他们的目光已经顺着安钦的指示,一点点往上偏移,挪到了二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