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么说,关小姐。”长歌抱着关船山的骨灰盒,平静地和关曦讨论着这个已经讨论过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这个孩子呢?就不怕他将来长大和你争家产吗?”
“我当然不怕,他既然是父亲的孩子,自然能得到一份家产,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
长歌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这个孩子?”
关曦和长歌对视了几秒,终于在长歌澄澈平静的目光中低下头去:“我……父亲在受伤的那几天里,一直在念叨你,有时候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会和我说话,他总是觉得很对不起你,你们两个曾经为了孩子的事争吵过,他其实一直很想和你生个孩子,总觉得这样你们才更像一家人……他虽然最后临终时跟你说不必留下这个孩子,那只是为了你着想,不想用孩子而绑架你今后的人生而已。”
“这么说,你是为了你父亲的遗愿了?”
关曦点了点头。
长歌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十分冷漠:“关船山生前的时候,你作为他的独生女,时常忤逆他,故意气他,他都毫不在意,甚至你在公司暗中安插自己的亲信进入高层,想背地里架空他,他也权当不知……”
关曦到底年轻,颇有些沉不住气:“这是父亲对你说的?”
“他不对我说,我就看不出来吗?别忘了,他生前就把他名下的一半股份转给了我,我也是公司的股东,这种事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自以为你做得周密,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他只是觉得反正你也是他的女儿,再加上小时候他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想尽可能地补偿你而已。”
“你生前对他尚且如此,我不知道你死后怎么当起了孝子贤孙……你要是想孝顺他的话,已经没机会了,不如好好照顾一下我这个未亡人,我虽然不是你亲妈,在外人面前,不也还是你继母吗?”长歌看了她一眼,直接抱着骨灰盒向门外不疾不徐地走去。
果然不出长歌所料,关曦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出来,长歌的话说得颇为诛心,然而句句都是实话——实话是最难听的,关曦自然不爱听这个,这个冯长歌,不仅不愿意答应她,还三绕两绕地话题转向了她这个女儿是否孝顺的身上,完全就是避重就轻。
关曦还想说什么,长歌却抬了抬下巴:“已经是下午了,如果现在还不上山,那今天可就无法让你父亲入土了,这是你想看到的场面吗?”
关曦想夺过那个骨灰盒:“我父亲的后事,自然是我来处理,用不着冯女士操心。”
长歌叹了口气,却并不撒手,只是自顾自地往山上的道路走去:“你父亲要是知道他过世没几天,我们两个就因为这种事在他灵前吵架,会高兴吗?”
这话一出,关曦果然不说什么了,长歌能看出来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哪怕她是成年后才被关船山接回家的,跟她父亲其实只相处了短短几年,可她对关船山的爱,绝不比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儿少。只是幼年积累的怨气和不善表达的感情阻挠了他们父女两个的感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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