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虚,洛颐垂眸,不说话了,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楚清鸣的手指颤了一下,他不易察觉地摩挲指腹,停留的触感,那像丝绸,又像豆腐的触感黏许久不散。
“我弟死了。”他好像很冷静,冷静冷静可怕,“被你害死的。”
洛颐拼命摇头:“不是我,他的心理本来就有问题,我甚至……”
楚清鸣的面色骤然变得可怕。
脖子又被掐住,这次才是真的动了力气,洛颐的脸一下就从白到红,再逐渐发紫。
楚清鸣掐着他,宽大的手掌整个箍住她滑嫩脆弱的脖颈,“你知道小殄的心理有问题,你还玩弄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殄根本就不可能会跳楼!十二楼!连尸体都拼不起来!”
洛颐本能地蹬腿挥动手臂,她刚才找出了原主遗忘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楚清殄的死亡,并不是洛颐的责任,洛颐的确对楚清殄有点意思,也的确是勾搭到了,可是洛颐敏锐的发现楚清殄手臂上有很针孔,而且还总是找原主要钱,数目不小。
楚清殄和楚清鸣是两个极端,前者只不过是为了钱,感情肯定不会深到因为分手而跳楼,这完全就是扯蛋!
可现在,扭曲的怒意击溃了楚清鸣的理性,他早已认定洛颐就是这么烂的人。
洛颐指甲死死抠进楚清鸣的手背,指尖青白。
“清鸣……”
虚弱到快要断气的声音,恐惧又迷茫。
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她几乎是跌在了地上,垂着头大口大口喘气。
楚清鸣无动于衷地拿出了一根烟抽。
洛颐的气都还没有喘匀,眼前就传来一阵热意,一厘米的距离,一片星红几乎是快要贴上眼球。
她瞳孔紧缩,维持着此时的动作,动也不敢动一下,紊乱的喘气声都憋住了。
楚清鸣没有残虐的把烟头怼进去,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她露出恐惧的神色,像是在逗弄一只翻不了身的乌龟。
楚清鸣知道洛颐有多么的绝情,有多么的贪生怕死。
也知道她有一副好皮囊,就连哭起来都那么的勾人。
并不是那种装模作样或者嚎啕大哭,而是一种无声无息,几乎看着令人心碎的哭法。
楚清鸣周身弥漫着骇人的气息。
他此刻有多么的恨自己,在这里明明他可以一只手就掐死对方,可是他却怎么样都无法动手。
一截后脖子露在他眼前,从耳后延申到肩头的线条舒展紧致。
皮肤白如雪,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树叶的脉络,是生命的象征。
此刻脖子上布满了恐怖的痕迹,青青紫紫,却没有破坏任何的美感,反而看起来更加的引起人心中最阴暗的**。
她的哭声,进了他的耳朵里,注入到了他的神经中。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器官都好像停止了运作,只能僵硬地,看似强硬地。
最后还是狼狈的松开手。
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烂人有什么好心软的,这种人就应该早点死掉,死了之后把尸体丢给野狗,连一块皮肉都不应该留下。
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手抖了好几次才抽出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