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去想吧，也许前路艰险无比，好歹，她活了下来。

会长这么想着，更用力地抱紧了季梨，朝四周大喊了一声，“撤退。”

“……是！”众人大概能理解一点会长经历了怎样的艰难抉择，只好忍着心中的无奈准备回去。

会长最后一一次抬头，凝视着恍如神祗的少女，目光坚定的说，“只要你们在这一方土地，我们协会就不会干涉，但是——如果你们踏出这片区域，再度进犯，就算拼尽一切，我们也会抵抗到底。”

蓝晴沉默，眸光微黯，“……”

她没有期许去能说服江凛，从始至终，是她自己一个人踽踽前行，是她做的这一切，她没想过要强迫江凛接受，她只是在以一个知道结局的人的眼光来尽力扭转故事线而已。

从始至终，江凛的意愿她都会尊重。

“随你。”蓝晴闭上双眼，话语中伴随着一丝叹息。

会长不明白明明依靠威胁手段获得承诺的是她，她却还会露出那样难过到无法呼吸的表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会长和她并不是一路人，自然也不会心生怜悯。

蓝晴目送着一群人开着机器浩浩汤汤地离开，有种璀璨烟火落幕后的凄清冷落，耳边恍惚响起了刺耳的耳鸣声，她本可以再次囚禁季梨，和上一个世界一样，选择让江凛君临天下，她会替他扫清道路。

除了女主角的光环不能硬拼，其他的她相信江凛的实力不会有问题。

“这样，真的好吗？”季梨被蓝晴带出来的时候问了这么句话，她紧紧盯着蓝晴，挣扎在绝对力量面前没有任何说服力，“你用我的命，无非是威胁会长罢了。”

蓝晴没有回过头看她，一心一意地往前走。

“江老师那么强，还需要你去对付会长吗？”季梨不解。

江凛身为高阶吸血鬼，季梨在他面前都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压迫力，也许就连会长也对他没办法，蓝晴这么迂回的办法究竟是想做什么，季梨看不懂。

蓝晴没有回应，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你真的很喜欢江老师啊……”季梨喟叹，“他，真的想你去做这些事情吗？”

“……季梨。”蓝晴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微微侧过头来，眼眸中沉浸着一股骇人的冷意，“你再烦我，别逼我下禁言令，让你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梨乖乖闭嘴了。

虽然她脑子里还是跟好奇宝宝一样充满了疑问，但是丝毫没有对未来生死未卜命运的胆战心惊。

因为她总觉得，蓝晴动作表情都充满了杀气和冷意，却始终没有真的有心思杀了自己。

就是脾气有点傲气。

如果两人不是站在敌对面，或许她愿意认识这样的朋友。

蓝晴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季梨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也并不想去回答，一切，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剩下的就是让江凛去选择了。

……

滴答滴答。

血液从心口处缓缓流淌而下，溅落在地面上。

李寒颓然倒在地上，手撑着身体不至于完全瘫倒，大脑有一瞬间意识模糊，有那么一秒，他不知道从身体上流出来的血液究竟是身为吸血鬼喝下的人造血液的还是身为人类的……

伫立在他面前仍保留着优雅高贵姿态的江凛理了理身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衣衫，低头瞥了眼李寒，他的实力和自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李寒至始至终都未曾放弃，一种执念促使他不得不拼了命的挣脱这枷锁。

就像是横亘在自己和季梨之间的那道屏障，如果不打破，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