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格彻底融合，他不如那个人强大，可是他和那个人一样，深爱着蓝晴，这样就足够了。

“阿凛……？”蓝晴许久没听到他说下一句话。

“师傅。”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双目缓缓闭上，温柔道，“再见。”

蓝晴微怔，低头一看，江凛已经闭上了双眼，身体沉了下去，眼角微微湿润，浸润着泪水。

……

“怎么了，在想什么？”江凛瞥着她怔怔出神的模样，不由得愈发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去找神医了。”

“关心则乱，我休息下就好了。”蓝晴反倒显得很轻松。

旋即，她想起了唐九，忍不住问了句，“那个……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提起唐九，江凛微微思忖了下，道，“她和攻击你的那个人是一路的？”

双眸中透露出淡淡的不屑，紧接着一句，“那么，我就不能绕过她。”

唐九来的太不及时了，偏偏是今天，还偏偏让蓝晴变成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江凛绝对不会放过她，若说让她死，也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去。

“我想，用第二个愿望，换取她的性命。”

江凛微怔，皱着眉，“为什么？”

难道她其实……

“无论怎么样，让她活着……”蓝晴露出一丝苦笑。

这样，你也才能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活着，这样就够了，她索求的并不多。

“就这样浪费绝佳的机会？你这个愿望，可是无论谁我都可以放过他的。”江凛见多了为他人求情的人，可是他想杀的人，绝对没有人求情就能获得他的放手。

蓝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终于放柔了神情，问了句，“成婚之事，怎么办？”

江凛头一次无奈地叹气。

真的是可恶。

“只能改下一个吉日了。”

蓝晴意外地笑出了声，尤其是听到江凛语气带着怨念焦躁，知道他大概心里在想什么，笑得愈发没有控制了。

江凛瞧着她的笑颜，微微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肆无忌惮的笑容，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她原本的性格就该是这样的奔放开朗，这种莫名的感觉一瞬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冥冥中，脑海里有什么线索即将浮现。

可是，他现在有件更想做的事情，于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

“唔——”

倏忽，江凛俯下身，抚着她的脸，轻轻吻了上去，柔软的唇间触觉，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温柔，指尖摩挲着下巴的弧度。

江凛不自觉的沉沦，缠绵的气息喷薄而来，思绪逐渐远去，蓝晴迷迷糊糊中，任由他四下折腾去了。

……“蓝晴，你会离开吗？”

“嗯？”

“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江凛的声音缥缈而悠远，炽热的胸口紧贴着她瘦弱的身体，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和她十指相交，“可是，我现在害怕失去你。”

从来没有触碰过情爱，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之前死在自己面前的神仙眷侣死前那一顿磨磨唧唧的自说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如今，他似乎多少有点明白了。

“……我会一直都在的，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着。”

江凛看不到怀中她的表情，但是语气中，似乎已经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半月后，魔教教主与夫人蓝氏成婚。

两年后，蓝氏长眠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