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洛阳锦慢步回到了拂曲小宅,一眼便看见那有很长时间不曾亲近的么弟,蜷缩着身体可怜巴巴的在书房门前睡去。
他望了望头顶的太阳,这时光线最为充足,即便刚入秋,也顶不住如此毫无遮挡的暴晒,而今这般昏昏欲睡,是没睡好还是……
他心疼的疾步两下又骤然停了下来,心底终归还是有个隔阂。
叹口气,声音不免严厉了些,“锦初,怎能睡在此,起来,像什么话?”
小少年猛地抬头,黝黑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期盼,不知怎的,他瞳孔一缩,眼底的光芒散去,徒留一丝紧张和说不清的胆怯,嘴角僵硬的扬起似讨好似卑微。
“二……二哥,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洛阳锦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打量么弟一眼,不过这么两三月,么弟整整消瘦了一圈,眼中再无曾经的开朗乐观,像是一只受了伤时刻处于防备的幼兽。
他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可是一想起他和母亲所作所为就深觉恨铁不成钢,难以诉说的失望。
大哥离开前,多次提醒他们不可与母亲亲近,他也多次阻止,偏偏这家伙……真是恨死人!
因为心绪浮动,忍不住咳嗽两声之后,他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
小少年一哆嗦,被他的话刺的下意识的后退,大眼呆呆的瞅着他,片刻,竟是不发一言转身跑开了。
洛阳锦抿紧薄薄的唇角,甩袍走进了书房。
一出院落,锦初直接大步回了名为通曲幽境委托者的院落,进了卧室取出藏在枕下的银两。
“小公子,您是要出府吗?要小人随同侍候吗?”院子里的小侍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家公子这么‘活蹦乱跳’了,立刻心喜的问。
锦初眉心轻拧,口吻甚是担心,“二哥又在咳嗽,我见那些庸医不济,出去寻两本医术……”沉默了一会儿,她微微脸红的叮嘱,“这事万不可跟二哥提起,你就留下,有人来便说我在府中。”
见小侍面露不解,她立刻严肃的警告,“反正你就是不许说,说了便把你轰出通曲幽境!”
小少年面嫩绯红,即便绷脸也是俊美无双,小侍纵容的点点头,在小公子离开后便跑到拂曲小宅跟二公子的小侍亲热的聊了起来。
两人的主子曾经兄弟情深,所以他们的关系也颇为亲近,要不是前几个月的意外,两人不会特意避讳许久不敢碰面。三位公子因为不得老爷疼宠,身边的侍从只有一人,现在洛庆跟着大公子去了战场,就剩他们两人,更是在深宅大院里抱起了团,完全没有为了两个多月不得已的疏远而生疏,当然两个人也不敢在院子里闲聊,躲到院门口既能听到主子的呼唤又不会影响主子读书。
自从见过么弟,洛阳锦便有些惴惴不安,他把书轻轻放在书桌上,烦躁的推开窗,耳中慢慢传来两个小侍刻意压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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