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淮侧目看她。

小姑娘眸子亮晶晶，明显是认真在提问。

杀手赚两份钱，不就是雇主和目标都要收钱。

正经杀手谁这么干？

谢澜：“一个有职业道德的杀手，不会做这种事。”

花雾：“……我可以没道德。”

谢澜噎了下，发现自己的小徒弟那小脑瓜，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想在江湖上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就必须严格遵守规则。”

花雾沉吟片刻，“看的不是实力吗？别人都杀不了的人，我能杀，那他们还不是得找我。”

“……”

谢澜不说话了，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花雾眨下眼，努力挺直腰板：“那可以不让雇主知道啊，反正拿了钱就弄死目标，天知地知我知。”

“……”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小徒弟是不是把内心深处的魔鬼给放了出来？

花雾双手合十：“真正的强者就是要勇于打破陈规，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

谢澜在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吃掉。”

花雾看他。

谢澜直接放她手里。

连淮很贴心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花雾：“……”

她没病！

啊！

花雾瞪向递水的连淮一眼，这个时候要你表现了吗？

连淮被瞪得莫名其妙，他稍微迟疑下，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

花雾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你笑什么？”

连淮：“……”

连淮垂下头，挡住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委屈的模样。

花雾心底对连淮这厮的内在很了解，丝毫没有被迷惑。

比起喝药，吃药丸子花雾还算能接受，囫囵吞下去后，她抱着水杯猛喝两口。

谢澜：“冯孝在定荣城，我们先过去。”

花雾一头倒在马车后面的软榻上，谁也不想理。

……

……

定荣城。

镇远镖局的总局所在地。

这镇远镖局在定荣城里势力很大，行事作风也是横行霸道，但他们的业务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不是普通镖局能比得上的。

冯孝在定荣城也算一个名人——不是什么好名声。

前几年还好，只是喜欢闹事，这几年虽然镇远镖局越做越大，冯孝干的事，也越来越出格。

前段时间，还逼死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家里人来闹，听说还差点把人家哥哥的腿给打断了……”

“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天我就在。冯……让人打的，可惨了。”

“现在这定荣城啊，都快成镇远镖局的私城了。”

花雾和连淮坐在隔壁桌，听旁边的人聊八卦。

花雾在桌子底下踹连淮小腿一下。

连淮抬头看她。

花雾：“你说，会不会跟那个死去的姑娘有关系？”

“前辈让你打听冯孝最近的行踪。”不是让你来听八卦！

他一个外行都明白，做杀手最好不要打听雇主和目标的私事，免得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多了解你的对手，方能找到弱点，一击毙命。”花雾比划个抹脖子的动作，又凶又萌。

“……”

“镇远镖局……”

花雾念叨两句，突然扭头，问隔壁桌的人，“大哥哥，你们说的那个冯孝那么横行霸道，镖局里的人都不管他？”

隔壁桌的兄弟打量花雾一眼，又看向连淮。

连淮垂下头，端着茶杯喝水，挡住对方探究的目光。

“小姑娘外地来的吧？”

“嗯，我和哥哥今天才到这里，以前也听过这镇远镖局，不过都是说找他们押镖很安全。没想到……”

“那难怪你不知道，这镖局的总镖头啊，就是冯孝的亲哥哥。”

“啊……那总镖头叫什么啊？”

“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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