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剑尊闭了闭眼，决定出手把这路走偏了的逆徒带回去，还要亲手处决了蛊惑了他弟子的魔尊之子。

但高沐月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以他的修为，不宜下那么重的手。

高沐月本来并未想反抗，但本来丧失了行动力的魔岩竟然又可以行动自如了，他想要逃跑，她为了捉他，追杀于他。

混乱间，她再斩向魔岩时，却把扑上前来的楚香凌打伤了。

楚香凌娇弱的倒在三师弟高东离怀中，他对她怒目而视。

“你还是如此恶毒！”

“师妹为你付出良多，求了多少情，你却能对她下此狠手。”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要太多，不论是从前还是此刻，她都听够了。

此时，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高沐月看向一旁冰雕玉琢貌若神袛清冷如仙的清玉剑尊，冷声问道：“师傅，你也觉得我错了吗？你就不听我分辨两句么？”

清玉剑尊的神色古井无波，“沐月，你从小剑道天赋惊人，为师向来为你自豪。但这些年你性情大变，时常陷害同门，还与魔相恋，酿下错事，只要你潜心悔过，为师定保你无恙，跟我回去吧。”

高沐月大仰天笑三声，眼中流下泪水，心中觉得可笑至极。

他们口口声声说她错了，可她实在是不知道她错在了哪里？若是老天有眼，为什么会让她遭此劫难？！

她好生照顾养大的三个师弟为了楚香凌与她反目，还诬陷于她，置她于死地，从小待她如亲女的师尊竟然不问她事实经过，就定了她的罪。

这个师门，她不会再回了。

她转身欲走，楚香凌飞身挡在她身前。

“让开！”她对着楚香凌凌厉一剑带来的是师尊和三个师弟对她的刀剑相向。她身上，至今还留着师尊和三个师弟给予她的剑伤。

清玉剑尊为了捉将她带回去，不惜废了打碎了她的丹田，废了她的修为。

她是真的没想到师尊会如此。

“沐月，随本尊回去，为师已废了你的修为，他宗再问责，本尊一力承当。”

高沐月看着师尊一副“你错了，但你是我的徒弟，我会保你，只废了你丹田，已经是格外开恩，剩下的我作为师尊会替你承担”的模样，突然心灰意冷。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拼死逃离，后逃离途中遇妖族少主，被关了起来，因此她的经脉和容貌被毁，受了两年折磨。

妖族少主口口声声说她恶毒，十恶不赦，与魔勾结陷害自己师妹，不知感恩，容不下自己的师妹，要为楚香凌出一口气。

一个曾经受过她恩惠的小妖将她偷偷放了，她一路拼死逃脱，最终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界，被这个没有实体却异常貌美空灵的女人所救。

看到半空中摊开的书册内容，偶尔有提到她的名字，再加上这女子时不时问的问题，她有一个荒缪的猜想。

她的人生经历好似只是以楚香凌为主角的话本子的微不足道的插曲，担当着给楚香凌光辉修道路上添堵的角色。

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让她遭受这样的打击。

“原来我只是个小丑啊！”她看着书册失魂落魄近乎呓语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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