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高湛并没有在洛阳城久留,重新安排好洛阳城的城防后,便在段韶等人的陪同下班师回朝。
荪歌坐于马车之内,裹着狐裘手捧暖炉,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在洛阳城的这几天,她在攻克高长恭的事情上一筹莫展,毫无存进。
好似,高长恭越发别别扭扭。
因为她发现高长恭总在偷看她,偏偏待她回应,高长恭却又是高贵冷艳,规矩有余亲厚不足。
这样别扭,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怕是会觉得她跟高长恭是一对傲娇闹脾气的小情侣。
“难啊!”
荪歌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陆令萱侧目,看着满面愁容的荪歌,颇有些无语。
“殿下,请拿出你储君的魄力。”
恨铁不成钢,陆令萱就见不得荪歌这股委屈劲儿。
荪歌眨眨眼,静待下文。
她很想知道,这位在剧情中把持朝政的女相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殿下,您若实在眼馋兰陵王,仆就派人三更半夜去敲闷棍,绑也给您绑来。”
陆令萱一咬牙,还是将脑海中盘旋多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荪歌:
荪歌表示很汗颜,为何擅长伪装演戏地陆令萱都变的如此简单粗暴了?
“姊姊,本殿下跟堂兄是清白的。”
荪歌算是看明白了,乱世之中,名教伦理,道德是非,如同镜花水月,就好似视而不见。
难怪魏晋名士嵇康阮籍所提出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哲学思想在此刻越发的被推崇。
提倡顺应自然本性,不顾及社会的清规戒律,不理会社会的褒贬评价。
易子而食的时代,活着本就是奢侈。
否则也就不会有那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荪歌掀开马车的帷幔就看到了一旁的长身玉立手持缰绳的高长恭。
荪歌:
陆令萱:
较之荪歌,陆令萱更为尴尬。
好歹兰陵王高长恭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金庸城外的那一战才过去几日,她便面不改色口出狂言又是敲闷棍,又是绑架的。
陆令萱默默的缩回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
高长恭心中憋着笑意,那如玉的面庞就好似晕上了淡淡的暖色。
似是这一刹那,萧索的寒冬冰雪消融,陌上花开。
陆令萱微微闪神,饶是在美人儿频出的高家,能似高长恭这般既有君子端方雅正之德,又有倾城极致姝色的也是少之又少。
难怪殿下心中会如此惦念。
不过也好,这样出类拔萃让众生失色的兰陵王能成为自己人最好,否则她真怕自己来日伴殿下身侧位极人臣,会不会替殿下担忧这头猛虎。
心存忌惮,日子越久,刺便越深,便越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与殿下一体,容不得有人威胁到殿下到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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