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波涛汹涌。
兰陵王高长恭唯有在战场之上才能绽放最极致最耀眼的光芒。
若高长恭插手吏治,就算是再秉公处理,问心无愧,落在有心人眼中亦会平添诸多龌龊。
勋贵也好,官员也罢,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她最恶心的事情便是,将士在战场浴血厮杀,朝中却有官员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黑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诸如高长恭之类的名将,世间罕有,可遇不可求。
所以,她不敢赌。
除非她将整个朝堂灭了,完完全全提拔家世清白的新人。
呵,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她能做的便是让高长恭远离这些。
名将,就算是死,也应该荣耀的战死沙场,而不是死在诡谲人心下。
“姊姊,莫怕。”
“若是寡人无法为你力证清名流芳百世,那寡人便伴你一起遗臭万年。”
扪心自问,她从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若陆令萱以女子之身在乌烟瘴气奸佞不绝的朝堂为她杀出一条口子,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依旧想用笔杆子将陆令萱定在耻辱柱上,那她不介意全杀了。
名声这个东西,她不在意,高纬本身更不在意。
反正,高家历代基本上都是疯子。
“臣不惧怕。”
这一刻起,陆令萱无需在自称仆。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曾经的女官之身,立足朝堂之上,用她的聪明才智,用她的手腕,实现她多年的野心和抱负。
她之所求,便是如此。
唯一的担忧骆提婆如今都被陛下派遣暗卫保护起来,那她更无需顾忌。
“陛下,臣很感激陛下给予臣这样一个机会。”
一个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机会。
否则,她真的不确定她究竟要做多少阴毒狠绝之事才能走到这一步。
除却荪歌,陆令萱,高长恭三人,再无其他人知晓,在这场皇太后的册封大礼后,北齐会面对怎样的动荡。
北齐烂在根里的弊病一直在,可历任掌权者就算是借着疯癫的外衣,都无人敢真正彻底触动。
……
洞房花烛,旖旎缱绻。
一身喜服的高湛,越发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撤去面扇,高湛与阿史那氏四目相对。
阿史那氏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添了些许娇羞,面色红润,真真应了高湛那句秀色可餐。
在高湛打量阿史那氏时,阿史那氏亦在偷偷看着高湛。
比之画像,更胜一筹。
高家,好像都是美男子。
高湛蓦地一笑,坐在阿史那氏的身侧,轻轻的拍了拍阿史那氏的手背“寡人知自己凶名在外,暴虐成性。”
“且身侧女子如云,常常色未衰恩先驰,但是,你无需担忧。”
“你是突厥公主,你选择了寡人,解了北齐燃眉之急,使北齐免于尴尬处境,寡人记你这个恩情。”
“求娶你时,既已皇太后之位许之,那就不会变卦。”
“所以,无论寡人如何花天酒地纵情声色,你都是无需靠情爱而活的太后。”
“北齐在一日,那你就尊贵一日。”
“寡人一生不轻言许诺,既然允诺于你,便不会失信。”
“当然,寡人希望寡人的妻子莫要做有损北齐之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来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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