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精致小巧,也宽敞有余,不显逼仄。
大门外站在一容貌秀美,眉眼清澈,腰肢盈盈可握的美人,日头落下,似是通身都渡了一层温婉的光,看着倒是个可心人。
荪歌在心中中肯的评价道。
本来,在见到城门口那些迎接她的仆人的作态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妾室不抱任何希望,却不曾想竟是她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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荪歌一下马车,美人儿低眉顺眼连忙请安。
声音温和,入暮春时节的暖阳,带着扑面而来的惬意。
“无需多礼。”
于荪歌而言,合眼缘分外重要。
恰好,这位名义与她共享夫君的美人儿让她见之欣喜。
这样的时期,大可不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
君不见,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大文豪苏轼也曾为年仅十二岁的小妾写下寓情于景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又有“鸳鸯被里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张先。
这是个纳妾合法化的时代。
所以,大可不必争风吃醋,刻意苛责妾室。
荪歌虚扶起宁曦,嘴角含笑,眼中满是赞赏。
能以妾室之身,在汴梁城的贵妇圈行走,替李格非安稳后方,本就是一项本事。
这一笑,让年轻女子的心落在了肚子里。
自她听闻夫人入京,一直就惴惴不安,生怕一时不慎触怒夫人,然后被发卖。
“清照见过姨娘。”
“迒儿见过姨娘。”
李清照和李迒对视一眼,规规矩矩的行礼。
就算年少,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们还是懂的。
“这……”
“这不合礼数。”
宁曦连忙回礼,口中不住的说道。
她深知,为妾者,当安守本分,而非搅弄风云祸乱家宅“该是妾给大小姐大少爷见礼。”
进入府中,宁曦马不停蹄的将账本中馈事宜交给了荪歌,就好似烫手一般。
荪歌:……
她能说,她其实并不想插手府中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吗?
这些年在明水,她无法推卸,难道还不能享几年清福?
于是,荪歌故作娇柔的轻咳一声,虚弱道“这些年在操劳过度,身子已大不如前,再加这么长时间舟车劳顿爬山涉水。”
“这府中中馈,暂时还得劳烦你了。”
荪歌动作迅速,将账本推了回去。
她自己打下那么大的家业都懒得操心,何况是这府中供膳之类的小事。
宁曦面露凄惶,似是又要表忠心。
荪歌连忙打断“宁姨娘若是允许,不如让照姐儿在旁学习?”
宁姨娘先是犹豫,然后果断点头。
宁姨娘抱着账本一步三回头,然后猛的将账本放在地,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转身朝荪歌叩头“夫人,切绝无半分想取而代之之心。”
“老爷于妾有恩,问询妾可有意愿入府暂时替他操持京中后院事宜,妾应了。”
“但夫人明鉴,妾无非分之想。”
宁姨娘的话说的格外诚恳。
夫人出身清贵,雍容华贵又端方大度,她着实不愿与这样的夫人生了嫌隙。
再加,大小姐生的如仙露明珠,大少爷也知书达理,就算她一生都是妾室,大小姐和大少爷也不会亏待她。
所以,她不会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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