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清予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你,你在说什么屁话呢!”
“你你你……”裴康胜瞪大了眼睛,“你怎能做如此不雅的动作?还有,一个大家女子,怎可将屎尿屁挂在嘴边?”
“我便说了又如何?你是个傻子吗?上来就对旁人一通说教?还喜欢你,鬼才喜欢你!”
“你敢骂你未来的夫君?你、你简直……有辱斯文!”他气的脸都红了,“我告诉你,若不是家中有婚约,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这样的人的!”
“好啊,那你去和我爹娘说啊,让他们退婚啊!”
实际上,裴康胜并不敢。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喜欢他,他就是看中了涂清予户部尚书嫡长女的身份。
更看中,这个户部尚书与自己那个半路父亲是至交好友的关系。
娶了他的女儿,更能巩固他在裴家的地位。
他被气的面红耳赤,最后只能说一句,“简直是、是不可理喻!”
等着,等成亲了之后,看他怎么教这个泼妇!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里后,就各自转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小姐……”贴身婢女春柳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裴康胜离开的方向,“这么气裴公子是不是不太好?终究您是要嫁给他的。”
涂清予随后折了一只桃花,“有什么不好的。”
嫁是不可能嫁的。
捡个便宜儿子,将来让他晨昏定省倒是可以。
其实原主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多喜欢裴康胜。
一个家里宠大的心中有傲气的女孩儿,怎么会喜欢对自己诸多挑剔的人?
自从订婚后,两人的几次见面下来,都不是很愉快。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诗会上,裴康胜大获全胜,意气风发,风头无两的样子,确实有几分打动原主。
可这个大获全胜有多少是看在裴简份上不得而知。
后来那厮因为自恋,往府里送了几本自己的诗集。
她想着裴康胜那日的风采,倒也将诗集收了起来。
略翻了翻,发现诗集里的内容并没有那日诗会上那般惊艳。
又想着,往后两个人是要定亲的人,于是便将诗集好好收了起来。
也就是这一下,让涂母觉得,她是有喜欢裴康胜的。
她再次甩掉跟着的人,一个人往有溪水的地方走去,越过一处斜坡,裴简果然站在那里。
他负手而立,面容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涂清予一出现他的视线就被吸引了。
他看着人从斜坡上探出脑袋,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看着她站在溪边,波光粼粼的水韵映在她的裙子上。
看着她笑容灿烂地举着一串桃花喊他,“裴叔!”
他侧过头去,她笑的更欢,那双盛满春水的眼睛弯成月牙,比这满山的春色还更加好看。
“好巧啊裴叔。”
说着,她左右看看,在小溪较窄的地方看见了铺在溪面上的几块石头。
她提起裙子就要往那边去,被裴简制止。
“等下。”
她抬起头,眼神询问,‘怎么了?’
“你穿着裙子,石头滑。”且石头与石头之间间隙大,他其实是怕她掉下水去。
没想到下一瞬,小姑娘就笑着,提着裙子,两三下就蹦到了对面。
从她开始动作,裴简的心就微微提起,在人蹦过来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