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翻起剩下的,这些画,全都线条流畅,寥寥几笔,就道尽了神韵。
其中一张,是有日期的。
她看着上面的日期,满脸的揶揄,“裴叔,你撒谎哦~”
他只是看着她闹,眼里是淡淡的笑意。
涂清予接着开口,“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撒谎是要有惩罚的。”
“惩罚?”他淡淡掀起眼皮,“说说看?”
“那就罚你今晚睡书房好啦,我瞧着,你这书房里间的床也挺舒适的。”
他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神情,淡定自若地点头,“行。”
行?
涂清予狐疑地看着他,“可是睡书房哦?”
“嗯,睡书房。”
等到了晚上,她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痛快答应。
他是说睡书房,却不是他一个人睡。
“裴简!你这个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是不是睡在书房里?”
“你……啊……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你、你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书房里又传来了一句压抑的轻哼。
接着是裴简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你……嗯……”
“什么?”
“我、我不说了,你别……”
“嗯,我不急,夜还很长。”
……
涂清予的日子就这么慢悠悠地过着,府里的人看上去却忙的很。
毕竟是裴康胜的婚礼,裴简再不喜欢这个养子,也要顾及裴家的颜面,该要的还是要的。
不过都是管家在办,涂清予说不筹备就是不碰半点。
裴简怕她在府里闷的慌,一到休沐的时候,就带着她出去转悠。
虽然他不休沐时,涂清予也常常自己一个人出去转。
和小姐妹喝喝茶,赏赏花,偶尔回涂家小住。
可裴简觉得,自己的陪伴和旁人的陪伴是不一样的。
涂清予的日子过的很悠闲滋润,裴康胜却觉得自己每日都水深火热的。
他每日都得早早起来,去正院里问安。
两三日下来,他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终于有一天,他不再往院子里去,早早就出了家门。
当时他想的是,他就不去能怎么了?难不成父亲还能打死他?还能真的将他逐出家门不成?
若父亲当真因为这一天没去,就将他逐出家门,那定国公的名声也算是没。
后来他知道了,裴简确实不会因为他一次不去就将他逐出家门。
可裴简以他不敬亲长为由,让他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水米未进。
后来他想起父亲那个眼神,想起对方当时说的话,他就遍体生寒。
“今日只是警告,不敬亲长的罪名不会传出裴府,可没有下次了。”
也就是说,若他下次还敢,那么不敬亲长这个罪名就会传遍京城。
若他背上了不孝的罪名,那几乎算是断了仕途。
如今还不确定他能不能顺利当上这定国公府的世子,他如何敢用自己未来的前途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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