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往前面凑,只能一个劲儿矮下身子,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回娘娘,是的,我们算是同族。”钱乐山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将她给供出来了,“说来今日我本是不敢来的,还是她劝说我,说您大喜,今日若能得一个善缘必将是天大的喜事儿呢。”
站在后面的钱夫人心里直骂娘,可她根本就不敢出去,只能打碎牙齿混血吞。
涂清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便多谢两位了,这份情,我涂清予记下了。”
在场的只要脑子不坏都能听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就连后面来宣旨的路公公都听明白了。
他再一次在心中称赞涂清予的肆意从容,就是不知道入宫后这份肆意还能不能保持了。
“时候也不早了,老奴该回宫了。”说罢他微微侧身,身后的几个嬷嬷走了出来,“这些是陛下给娘娘的嬷嬷,会给娘娘教授宫中的礼仪,往后便都跟着娘娘了,老奴告退。”
身后的小青很有眼力见儿地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涂清予,涂清予又递给了路保。
“时间仓促,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这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哪里能要娘娘的……”
“拿着吧公公,辛苦公公跑这一趟。”
她行事大方从容,半点也没有因为突然的事情被砸昏了头。
原本来看她热闹的人都被她这副淡定从容、临危不惧的气度折服。
路保带着人走后,钱乐山一下瘫坐了下去。
打脸,这简直是太打脸了。
原本是势在必得来下聘的,结果人家转眼成了宫里的娘娘,他带去聘礼成了贺礼。
人还被他们得罪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情吗。
还真有。
觉得脸疼的还有站在后面赶来看热闹的丁玉成。
他一听说钱乐山来提亲了就特意巴巴的赶不过来了,路上碰上了同样赶来看热闹的孟甜和童悦宜两人。
他太了解涂清予了,不论是从前还是前段时间变的狠辣的她,都不可能答应这个钱乐山。
这也是他的自信,毕竟曾经嫁过他这样一个翩翩公子,怎么可能会同意嫁给钱乐山这样一个肥肉横长毫无长处的胖子呢?
他就等着涂清予拒绝后上去奚落几句,然后再次提出自己上次的那个提议。
让涂清予当他的外室或者是妾室。
这样他贤妻美妾在侧,岂不美哉?
谁曾想,刚赶到就听见了路公公宣读圣旨。
不过顷刻之间,原本被他抛弃打算奚落一番的弃妇成了高高在上的昭仪娘娘。
圣旨上还说,她福泽深厚、天命之女,甚至于江山社稷都是有益的。
那他算什么?笑话吗?
除了难堪,他的心中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痛。
她当了娘娘,往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抬起头,那个绝美的女子此时正对着恭喜她的人淡笑,涂府的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往府里抬钱乐山带来的那些东西。
等东西抬完,她缓缓进府,府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眼神逐渐黯淡下来,童悦宜见到此心中有些不快。
她走过去,“玉郎,你怎么了?”
“没……”他看过去,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很是震惊,“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