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含冬的脸开始红肿起来,嘴角都带起了血迹。
曲妗很满意。
那名粗使婆子打完含冬之后,立马讪笑着询问:“皇妃,要怎么处置这个不知规矩的丫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这二十个板子下去,奴婢保准这个死丫头几个月下不了床!”
曲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用。”
粗使婆子一愣,心里暗想:
难道这位皇妃心软了不成?
心软可成不了大事啊!这位皇妃前几日不在府上所以不了解,但她们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这新来的姨娘可受宠了,就连殿下在书房里办事,都离不开她。
却不料那位皇妃接下来的话,令当场所有人都惊骇了满心。
只见她用诱哄的口吻极致温柔道:“直接杖毙。”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含冬,哭喊声响彻整个屋子。她第一时间就要去找曲悦求救,却不想看见自己效忠了许久的主子满脸的漠然,这样的眼神,她在太子殿下去世那天也见到过.....
含冬登时心灰意冷,眼里的光也灰败了下去,什么也没说,任由粗使婆子将她拖出去.....
她原先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大小姐不争气,自先夫人去世后,就总被欺负,即使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也能随意地踩到她的头上。
而她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也逃不过被欺辱的宿命。
后来她被人作弄、在大冬天被推进湖里,是二小姐派人救了她,不仅给她请了大夫看病,她弟弟在外欠的赌债也帮忙还上了。
后来,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二小姐就总出面帮她解决,事后又总会温柔的问她有没有事。
所以在二小姐提出让她帮忙陷害大小姐时,她才会毫不犹豫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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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喊声已经消停。
曲悦才满脸阴狠的看向曲妗,暗暗警告着:“皇妃,既然犯错的丫鬟已死,您也该回去了吧,殿下马上就下早朝了。”
“不急。”她寻了张椅子优雅坐下,一身红裙在窗外的暖阳映照下,更显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本宫还有不少事情,要与妹妹聊聊。”
曲悦计算着却朝下朝回来的时间,拖延着:“皇妃是想与奴家聊聊您的那位故人吗?”
“本宫与那位故人的关系,跟妹妹想得不同,我与她可是恶交,所以今儿个来....”那位皇妃吐语如珠,声音又柔又脆,动听至极,这微微一顿之下,水眸微转,满是揶揄地看向曲悦,眼眸微弯:“是想出口气的。”
“含冬已死,轮到你了。”
曲妗话音落下,其他几个粗使婆子便各自端着东西走上前,一人手托白绫,一人端着毒酒,一人举着长剑。
“你自己选个死法,还是本宫来替你选?”
曲悦慌乱地后退,面色惊骇:“皇妃!奴家与你无冤无仇的,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看到这副场景肯定要与您动气,奴家不想让你们出现隔阂。”
曲妗看她还在卖力演着戏,不由微微撑脸,一副懒散地姿态:“赐毒酒。”
眼看着那个粗使婆子就要端着毒酒走过来,曲悦转身就要往门口跑,却被一把拦住,曲悦再也演不下去了,面上满是怒意,眼睛跟淬了毒般瞪着曲妗:“你敢!我现在可是六殿下心尖上的人!”
“哦。”曲妗敷衍的应付了声,转眼看向那些粗使婆子:“还愣着做什么。”
“是,皇妃。”两个粗使婆子架住曲悦的胳膊,还有一名粗使婆子则端着毒酒一步步朝着曲悦的方向走去,正要逼其喝下毒酒,就在这时,屋门被一脚踹开。
只见却朝还穿着朝服,一把将其他粗使婆子推开,就将曲悦搂在怀里,怒视曲妗:“扶灵,你在做什么?”
曲悦见却朝来了,便知自己的小命保住了,顿时哭得昏天暗地、泣不成声。
曲妗黛眉微挑,一身红裙端坐在雕花木椅上,即使被人怒视着质问,却依旧带着恬静平淡的笑容,气质高雅:“殿下看不出来吗?”
“你...还不回你的宁馨苑去!”
曲妗面不改色,淡雅稳重:“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殿下被妖女蛊惑,还不将殿下拉开,赐死妖女。”
那些粗使婆子互相对视几眼,立即听从曲妗的吩咐做事。
她们都是从陈州来的,打一开始就是决定追随皇妃的,自然是一切以皇妃的命令为主。
“本宫看你们谁敢!”却朝怒瞪着曲妗。
可他压根不会武功,从小到大整的都是舞文弄墨的活儿,被粗使婆子往旁边一拉,就将曲悦从却朝的怀里扯了出来。
这时候外面的侍卫要进来,曲妗直接下令关了屋门。
曲悦整个人都要疯了,被四五个粗使婆子按在地上,强行往嘴里灌着毒酒。
这毒酒毒性极烈,只见曲悦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不多时就没了气息,毒药的毒性还不止于此,那毒从她的肚子里灼烧开,直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个干净,然后又烧到肚皮处,直到肚子上破个血窟窿方才止住扩散。
那穿着红裙的女子浅笑出声,颜若朝华:“终于死了,可喜可贺。”
“殿下近日受到了妖女蛊惑,还需好好休息保养住身体,陈州的百姓可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