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我感觉我要吐了。”
【宿主,坚持住。】
旺仔戴着一副白色迷你版口罩,朝沈鸢挥舞着肉嘟嘟的小爪子。
沈鸢哭笑不得地摇了摇脑袋。
突然,公交车一个紧急刹车,强烈的惯性下,沈鸢攥着栏杆的手一松,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一只劲瘦有力的大手从后面伸出,攥住沈鸢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沈鸢松了一口气,转头道谢。
“谢....”
一个谢字刚说出口,她就愣住了。
“贺君清?”
贺君清笑得温柔,眉眼弯弯,打趣道
“哟?还记得我名字呢?难得啊。”
他说话总带着股逗人玩的劲,一点都不像个医生。
“您也坐公交么?”
京都高中的学生非富即贵,能在里面工作的人也大多是有背景的,出门豪车接送。
像贺君清这种,就跟大熊猫一样稀有。
话落,身旁座位有人下车,空了出来。
贺君清冲沈鸢扬了扬下颚,示意她坐,才轻扬着嗓音笑着道
“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我看起来像很有钱的样子吗?”
他只是随口揶揄,沈鸢竟真的低头认真想了几秒钟,最后给出一个结论。
“...落魄贫穷贵公子?”
“嗯?”
贺君清愕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笑起来的模样很温柔,很好看,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像山间清爽的风,竹叶沙沙间,伴随着雨滴落下,有了实质的味道。
“那你呢?”他突然又开口:“京都高中的学生坐公交回家,我做校医以来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
“放心,以后你应该能经常在这路公交上见到我。”
毕竟以傅今安那个大少爷脾气,被自己拒绝了一次,只怕又在心里给她记上了一笔。
观察到沈鸢的兴致不佳,贺君清没再追问,巧妙地转移话题。
“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碰水?”
沈鸢摇头:“没。”
“那就好,回去让家里人帮你消一下毒,不要小看这种伤口,很容易留下永久性疤痕的。”
这难道就是医生的职业本能吗?
沈鸢低嗯,又补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
贺君清挑挑眉,意外地发现了沈鸢的另一面。
在医务室的时候跟个小刺猬似的,现在倒是好说话多了。
公交到站,沈鸢背好书包起身。
“我要下车了,你坐我这儿吧。”
贺君清看了眼站点路牌,眸子里划过一抹诧异的情绪。
“你住盛庭?”
“没有,寄住而已。”
-
盛庭傅家,几人已经开始用晚餐。
管家静静地候在一侧,没有多言。
公司里的琐事还没有处理完,傅石山用晚餐时都在处理文件。
“先吃饭吧,这些东西等会回书房处理就行了。”
沈蔓给他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又将剩下的那个夹给傅今安。
傅石安没有抬头,手里的文件翻动着,发出纸张的声响。
“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个文件等会就要,晚一秒都不行。”
即便是在管家面前,傅今安也从来都不屑于给沈蔓半点面子。
沈蔓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她转移视线又看向一侧的傅今安。
她夹给他的鸡腿照例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一只鸡,两条腿,被她分给了傅石山父子。
而自己的亲生女儿沈鸢,一个多小时还未到家,她也没有过问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