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到此为止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当初没有和沈蔓来到傅家,宁愿不曾遇到过你....,那时候,我只会是一个最普通的高中生,有很好的朋友,有爱我的奶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傅家如履薄冰,在学校受人非议。”
到此为止吧....
宁愿没有和沈蔓来到傅家...
宁愿不曾遇到过你....
后半段话渐渐消了下去,血腥味上涌,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眼前蒙上一层雾蒙蒙的薄泪,傅今安看不清,也摸不透。
冷意肆虐,从指腹蔓延到指尖,又从指尖逐渐转移到四肢。
他动了动身子,僵硬异常。
临界的黑化值岌岌可危地晃动着,机械的嗡嗡声冲击着人的耳膜。
傅今安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个晚上,他的生身母亲,从阳台一跃而下。
那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那种浑身坠凉,痛彻心扉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
傅今安曾经以为,痛到极致是会嚎啕痛哭的,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连眼泪都是奢侈。
更多的是悲凉。
“呵,想的真好。”
他终于开口,低哑的嗓音充斥着有些冰冷的诡谲感,神色阴戾。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修长的指节慢悠悠地拂过沈鸢的脸颊,指腹上的粗糙,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颤栗。
像条阴暗的毒蛇,伺机吐着舌信子。
“我从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
“不..”冷白的大拇指指腹用力地按在娇嫩的红唇之上,按出几道浅色的褶皱印子。
“我都已经决定放你走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来刺激我呢,你还是太善良了,不舍得欺骗我。”
唇瓣被按得生疼,沈鸢呜咽出声。
“不...”
“嘘。”
傅今安眸光阴翳,唇角冷冷勾起。
“不要再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你乖一点。”
“傅今安..你想做什么。”
他此刻的表情太不对劲了,冷静的表皮下,是毫不掩饰的疯狂。
沈鸢心里不自觉涌起一抹恐慌,她试图推开身前温热的躯体,却被有力的长臂箍得更紧。
“你不该告诉我的。”
只要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可以继续当个傻子。
可现在他连当傻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没关系,那就换一个身份。
弟弟?谁特么想当弟弟。
—
沈鸢被囚禁了,傅今安当晚便把她掳到了京都郊区的独栋别墅。
这栋别墅是傅今安的私人产业,就连傅石山都不知道。
长长的铁链,咔嚓一声,便锁住了沈鸢的自由。
“傅今安,你这是在犯罪。”
看着细瘦腕骨上缠绕着的冷硬铁链,沈鸢咬牙挣扎两下,毫无作用。
傅今安坐在床沿上,指腹间缠绕着沈鸢发尾的青丝,他贪婪地放在鼻尖轻嗅,眼里满是侵占地贪婪之色。
“我们的家里事,这怎么算犯罪呢?”
理所当然的语气,带着浓重的偏执和疯狂。
以及,毫不掩饰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