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
“对啊,我转身的时候却发现你没有跟上来,想回去找你,结果突然感觉背后发凉,就像是有人往我背上吹气似的,接着有一道很诡异,恐怖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吓得我魂都没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井思雨脸色白了几分,嘴唇也不自觉地哆嗦着,显然有些心有余悸。
“我都以为我是不是要死了...”说到这儿,井思雨的音量小了一点,脸颊不自觉浮现两道红晕。
她娇俏地看了一眼谭清,微微低头:“幸好遇到了谭清,他救了我。”
“你好,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谭清,这位是我的弟弟,谭澈。”
谭清走上前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可沈鸢只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带着某种深意一般。
可真要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她握上谭清的手:“你好,我叫沈鸢,我们在大巴车上见过的。”
“是的,见过。”
谭清大掌微微用力,收紧了两分,在沈鸢下意识想挣脱的时候又很快松开,没有表现出半点冒犯的意思。
沈鸢觉着有些奇怪。
在原主记忆里,她和这个叫谭清的男人并不熟,甚至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真是奇怪。
井思雨凑上前,不着痕迹地分开两人。
“对了鸢鸢,你知道吗,林家栋死了!”
沈鸢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拉开与两人的距离。
“我知道,我看到了。”
“我们也是看到了他的头像,才知道他已经被纸人屠杀了。”
沈鸢转头看向井思雨,眯了眯眼,语调幽幽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他的尸体。”
“啊!”井思雨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地拍了拍沈鸢的手臂:“你别吓我了,鸢鸢,我胆子很小的。”
沈鸢轻笑一声:“逗你的。”
“你去摘一朵蒂兰斯玫瑰,摘完之后我们一起回主堡,不要在此逗留,说不定纸人还躲在暗处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沈鸢看向说话的人,谭清的弟弟谭澈。
谭澈生了一双高挑上扬的狐狸眼,却不显得阴柔,许是因为嘴唇和脸型太过于立体分明,多了几分凶相。
此人城府极深。
这是沈鸢对他的第一印象。
她低嗯一声,视线落在古堡正中央那片花田上。
上百枝蒂兰斯玫瑰开得正艳,像一片血液喂养的花田,而蒂兰斯玫瑰,就是食血肉长大的婴孩,嗷嗷待哺,肆意索取,美丽得要命。
沈鸢甚至看到红色的泥土里藏着什么东西,白色的,坚硬的,不规则的。
她紧眯双眼,待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心下止不住一惊。
那泥土下埋着的,居然是一个头骨。
它或许属于在他们之前来到这座古堡的游戏者,遇到了危险葬身于此,成了养育玫瑰的花肥。
沈鸢心里不免一阵唏嘘感叹。
潭清兄弟俩和井思雨都已摘得玫瑰,想来玫瑰花田里应当没什么危险。
沈鸢走到花田旁边,距离那具头骨更近了。
虽素不相识,但知他/她命运凄惨。
沈鸢双手合十,虚虚地拜了拜,而后伸手摘下右边的那一朵。
花瓣鲜艳欲滴,稍微用力捻一下,汁水便渗了出来,染红了指尖。
沈鸢收起玫瑰,走到井思雨身边。
“走吧。”
“等等。”谭澈突然开口,他看向沈鸢,眼神凌厉:“你带我们去。”
“去哪?”
“见到林家栋尸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