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就这么重要?”
沈鸢仰头直视傅弃的脸,那赤红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毫不畏惧的脸。
依旧是冷冰冰的四个字。
“放了他们。”
“好,很好。”傅弃松开手,“阿衡!剖了他的心!”
沈鸢又要伸手去拿地上的瓷片,滚烫粗粝的大掌落在后颈,彻骨的凉意席卷全身。
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耳侧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太近了,仿佛恋人床榻间极致缠绵的温柔耳语。
“姐姐,你不会以为还能有第二次威胁我的机会吧。”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拍拍手。
阿衡立刻伸爪准备掏去王建国的心脏。
“你不是想要我心甘情愿留下来吗?”
沈鸢偏头,神情麻木:“我答应你,放了他们。”
傅弃身子一滞,唇角微勾,屈膝半蹲在沈鸢面前,双手横亘在她两侧。
“所以,你是为了他们和我谈条件吗?”
沈鸢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吐出一个字:“是。”
她脸上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心虚和欺骗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傅弃想要的结果,可他心里就是哪哪不得劲,有团火在烧,越烧越旺。
“我留下来,你放他们所有人离开,安全地离开。”
傅弃盯着沈鸢看,灼热愤怒的视线几乎能凝成实质的X光线,将沈鸢全身上下剖析干净。
沈鸢丝毫不避,直直对上傅弃的眼神。
两者博弈,针锋相对,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最终是傅弃移开了目光。
他冷笑点头:“好哇,我答应你,反正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姐姐一根头发。”
他扭头冲着门外喊:“阿衡!”
“主人,我在。”
“扔回去!”
“是。”
接着沈鸢听到拖拽着什么东西的沉重脚步声。
“满意了?”
沈鸢不理,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
她再次被傅弃关了起来,杂物间外的门锁架上三把,用力一推连条缝都推不开。
傅弃很明显生气了,一整天都没出现在沈鸢面前。
不过杂物间里的工具都被清走了,桌子床垫焕然一新,那股年久潮湿的青苔味被淡淡的花香代替。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卡在沈鸢腕骨处的锁铐,一直从床头蔓延到床角,足够她在房间里活动。
午餐是一个女工送进来的,从她口中得知傅弃已经继承行刑长的位置,掌管了整座坟场。
难怪一上午没见到他。
“0723,你好好用餐吧。”
女工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她的室友立刻迎上来。
“怎么样?那里面关的是谁啊?”
“0723。”
“什么?居然是她?手段真高,前任行刑长替她撑腰不说,就连那狗..现任行刑长也好吃好喝地养着她。”
“嘘,小点声。”
沈鸢静静听着,笑得讽刺。
旺仔终于冒泡,感知到沈鸢低迷的情绪,小心翼翼问
【宿主,你刚才是真的想自杀吗?】
旺仔突然想到还未进入这个世界时,自己告诉她的规则。
如遭遇不测,便视作任务失败,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宿主大大是真的想自杀,破罐子破摔结束这个任务。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反正最初的目的达到了。”
捱过午夜十二点,别说三把锁,就算是三百把锁也留不住她。
在主堡时傅弃数次救她,来到坟场后她也救了还是狗奴的傅弃。
她被他囚禁两日,此刻也欺骗了他。
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