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建国第一次和她们提及自己的身份和现实生活。
之前温言其实也猜到了,他手上常年摸枪的老茧,杀血尸时干净又利落的动作,足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工地短工。
“之前沈鸢怀疑过我的身份,她猜的其实没错,我以前当过兵,后面进了部队完成任务,婷婷五岁时我才退伍,进了工地。她一直和我妈待在老家,没来过大城市,有时间后我就带她来了湛江玩,没曾想害了她...”
王建国双手掩面,双肩战栗,痛苦又愧疚的压抑声从指缝中溢出。
王婷立刻跑到他身边,抱着爸爸的脑袋安慰。
“不哭..爸爸不哭,我不疼的。”
虽然腿被那个大怪物咬断的时候很疼很疼,但是后来温言姐姐给她抹了药,就没那么疼了/
爸爸一哭,她反而觉得心脏比腿还要疼。
“爸爸不哭。”
笨拙的安慰感染了冷清的禁闭室,温言眼眶微热,抱着双腿长叹一口气。
“我在一家三甲医院当护士,这次来湛江,是我和阿斌的订婚旅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年三月,入春的时候就会结婚。”
温言吸吸鼻子:“他是个篮球私教,周末教学员打篮球,所以周一到周五他都会待在家里等我下班,我经常上晚班,他就会给我送饭,全是他亲自炒的菜,看不出来吧,他确实长了张不会做饭的脸。”
“他很喜欢小孩子,我们曾经郑重地考虑过,结婚之后生两个小孩,不管是什么性别,生两个他就去结扎,本来幸福离我已经很近了。”
温言几度哽咽,终究还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王婷又小跑过来替她擦眼泪,用的还是给王建国用过的那张纸。
皱巴巴的,很快湿成一团。
哎,现在的大人怎么回事,她还没哭呢。
这下好了,忙都忙不过来。
听完两人的故事,谭清看了眼床上的谭澈,无声沉默。
“那谭清你呢?你和你弟弟多大啊。”
温言出声问他,脸上泪痕未干,眸子里充斥着明晃晃的好奇。
黑睫垂下,谭清终于开口。
“我和小澈相差一岁半,他...是我爸的私生子,我爸妈离婚后,后妈就带他住了进来,他嘴甜,很会讨好人,我爸更喜欢他,经常跟我说,我是哥哥,应该照顾好弟弟。”
温言噤声。
难怪之前鸢鸢说两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她还以为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没曾想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从两人的长相可以看出,谭清的妈妈应当是气质温婉那挂,谭澈妈妈属于惊艳漂亮的类型。
长得都不像那个渣爹。
谭清的性格比谭澈沉稳很多,她们更倾向于听从谭清的指挥。
这样看来,他的沉稳都是被迫磨砺出来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讨厌这个弟弟,甚至恶毒地想他要是没有来到我家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独享玩具,零食,甚至于爸爸的爱。”
谭清没有发现,就在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身后躺着的人眼皮子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
“可他从来都看不出我讨厌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我后妈叫他不要靠近我,我会争夺他的家产,他不听,越发黏我,他用零花钱买零食和玩具,一买就是双倍,晚上偷偷塞我床头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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