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别碰我!”
“走开…呜呜,走开!”
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神色惊慌,临近崩溃。
“老实点。”
傅怀斯掐着女人的肩膀逼她坐起来,瘦瘦小小的肩头,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被捏碎了似的。
目光触及女人满脸的泪,掌心的力气不受控制地松了松。
傅怀斯狠狠拧眉,又气又矛盾。
明明是她不老实,妄图和外人一起算计他,还有脸哭。
可他妈的自己居然还不舍得下重手!
女人挣扎得厉害,指甲在傅怀斯手臂上留下红痕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你放开我!呜呜…疼,放开我!”
“你走开,不要碰我。”
早晨出门前,她就是用这样乖乖软软的声音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后脚就找上那个叫什么齐韫的女人,哭诉他的可怕,说他对她有多么不好,多么凶残。
什么玩意,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他对她还不好?除了亲几口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都他妈要憋成圣人了!
鲜艳的血珠从女人白皙细腻的手臂上冒出来,是她自己指甲刮破的伤口。
傅怀斯越看越觉得心惊,手下力气一松,女人顿时逃了出去,躲在沙发边缘蜷缩成一团。
这场景,和他第一次在灵堂前对她下手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半个多月过去,这女人分明已经不怕他了。
对他嘘寒问暖,担心他的安全,陪他吃饭,睡觉。
他们还一起潜过水,接过吻。
结果全是他一厢情愿。
这女人挺会演啊,明明这么怕,还要天天陪着演戏,真难为她了。
一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降至冰点。
“给你两秒钟,滚过来。”
女人泪眼朦胧,哭得狼狈不堪,她摇摇头,却是朝身后又退了几步。
就好像站在面前的是能吃掉她的洪水猛兽。
傅怀斯再次气笑了,这辈子的耐心只怕都搭在了这女人身上。
“来你说说,我怎么对你不好的,又是怎么凶你的。”
语调中听得出咬牙切齿。
女人抬起头,发丝凌乱,眼眶红肿,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哽咽着道:“我就知道你所谓的保护就是监视。”
好,很好。
还倒打一耙上了。
“我才不想把这些手段用你身上,可你真的是送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傅怀斯嗤笑了声,余光突然瞥到女人小腿上闪过一抹红色。
他眯了眯眼,看清是血。
许是刚才打碎水杯,被碎片溅的。
傅怀斯沉沉地盯着女人。
出这么多血都不吭一声,这是故意和他犟呢。
“滚过来。”
女人瘦弱的身子一抖,没动。
傅怀斯深吸口气,语气缓了几分,“过来。”
女人依旧没动,眼瞅着又要落泪。
傅怀斯看得眉心突突跳,没忍住爆了声声脏话。
他是真没辙了。
打又打不得,凶又凶不得,哄又哄不好。
骂她两句,指不定和别人怎么说他。
他感觉头疼,掐了掐眉心,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过来给你上药。”
女人依旧没动,脸色苍白,眼角一颗泪摇摇欲坠。
她看着他,眸光颤抖,脆弱得像一只瓷娃娃。
怒气被冲刷干净,傅怀斯伸出手想要将她抱过来,下一秒就听到一句。
“我骗了你,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傅怀斯咬紧牙关,差点又爆粗口了。
他没好气地搂过女人肩膀,好在这一回她老老实实的没有挣扎。
傅怀斯气得吼道:“我只杀对我有威胁的人,你觉得你能给我造成威胁?”
“一天天的就知道作妖,还想让我杀你?就你这脑子,我都嫌浪费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