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吉铺好床,又把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完该做的事,才离开。
一整个下午沈鸢都没见到傅怀斯,他刚回来,应该有很多事情,忙得很。
不过她也没有出去转转的打算,房间没有隔音,时不时就能听见枪声传来,响彻山谷。
为了避免看到一些极其血腥的场景,沈鸢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很小的浴室,一张桌椅便再无其他。
晚饭依旧是伊吉送来的,她放下碗就出去了,推开门正好见到刚训完武装军的傅怀斯。
“老大好。”
她恭敬唤了声,迅速退下去。
沈鸢刚拆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根白菜正准备塞进嘴里,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身着迷彩训练服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
沈鸢一愣,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他很高,却不显的过分瘦弱,是一具完美健壮的男性身躯,干净利落,本就帅气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冷峻优越的脸庞上抹了绿色油彩,只唇角抿着,抬眼冷冷地看着她。
啪嗒一声,筷子上的白菜掉回碗里。
傅怀斯唇角勾了勾,抬脚走进来。
沈鸢呆呆地看着他,“你吃...吃过晚饭了吗?”
他挑眉,“没。”
沈鸢把菜往桌子中间推了推,“那我们一起吃?”
“行吧,”
男人丢出两个字。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勉强似的。
男人在沈鸢面前坐下,沈鸢指着他脸上的油彩问:“你要不要把这个洗了?”
傅怀斯蹙起眉,脸色冷了一分,“怎么,秦绪抹着你觉得好看,我你就觉得碍眼?”
沈鸢:???
她什么时候觉得碍眼了?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随便脑补?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吃饭会不会不方便?”
傅怀斯不听她解释,眸色沉沉,一字一句:“很方便。”
“哦。”
方便就方便呗,凶什么凶。
沈鸢垂下脑袋,默默吃饭。
三个素菜,三个肉菜,虽然和华丰苑的伙食没得比,但算得上山上顶好的待遇了。
听伊吉说,山上的土壤种不了菜,而且摸惯了刀枪的武装军不可能去握锄头钉耙,所以平时都是从犹他州采购生活必需品和食物,由卡车司机从山路送上来。
都是老伙计了,知根知底,不用担心暴露的危险。
天天训练消耗大,肉菜都是补身体的猪蹄,牛肉等等。
口味挺不错,奔波一天沈鸢早就饿了,连吃两大碗。
见她吃得欢,傅怀斯往她碗里夹了两筷子牛肉,又拨了些白菜过去。
“多吃点。”
怎么突然这么贴心?
沈鸢眨眨眼睛,嘴里嚼着牛肉无法开口。
瞧出她眼里的疑惑,男人笑容弧度越发大了。
“变态!”
沈鸢意识到什么,囫囵骂出两个字,愤愤不平的表情逗得男人笑意更甚。
半小时前和秦绪他们吃过饭了,但此刻莫名有些嘴馋。
男人也吃了点,才放下筷子,撑着脸侧盯着眼前的女人,食指中指合并敲击着桌面。
这女人吃饭的样子倒是斯文,小口小口的,一块牛肉就能把她粉白的脸颊撑得鼓起来。
咬着牛肉轻嚼,小巧的唇珠压在牛肉上面,边缘蔓开,很可爱。
思绪不由得被扯到初见那日,老头葬礼上,这女人穿着件黑色长裙,又瘦又白,被两个佣人搀扶着,哭得眼睛都肿了。
估计是听他那个好大哥的挑拨,一见他就怕得很,可怜兮兮地躲在钟江身后,看得烦人极了。
这么麻烦的一个女人,现在却被他养在身边,养着养着,好像还离不开了。
感觉挺新奇,晚上能有个女人抱着睡觉,滋味还不错。
男人懒懒地靠上椅背,视线从沈鸢头顶一直扫到桌下的两条腿。
穿着长裤也盖不住的瘦,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放身边也养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养肥点。
沈鸢放下筷子,扯出两张纸巾擦嘴。
“吃好了?”
她乖巧点头,“嗯。”
男人隐晦地勾起唇,“行。”
女人被他连哄带骗拽进浴室,美其名曰帮他脱衣服,洗澡。
不多时,浴室内传来水流声音。
—
男人哄着她提条件。
他开心了,不介意让她也开心点。
“我明天想下山玩。”
“不行。”
“我要一个人睡。”
“做梦。”
说得好听,条件随她提,实际上一个都不答应。
她沉默着垂下脑袋。
男人盯着她头顶的旋儿,想了想,妥协道
“上次不是说想学开枪?明天教你。”
提了半天的条件,没一个他爱听的,还不如自己提。
女人依旧不说话。
“怎么?不想学了?”
还是...真生气了?
好半天傅怀斯才听到她小声地说,“想。”
—
逃跑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