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冷声道:“臣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三皇子哼笑:“人家姑娘好歹替你挡了致命的一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吵架了,也不该这样把人晾着,外人看见了恐怕要说你是忘恩负义之人。”
三皇子是真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之前还护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就把人家晾在外面,反反复复,琢磨不透。
连崔泠这样气度高华、风骨傲然像九天上的神仙一样的人竟也不能免俗。
崔泠沉默下来。
下一秒,精准拦住三皇子偷棋子的手:“殿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棋品如人品。”
三皇子:“……”
这时,柏山走了进来。
崔泠的注意力立马从三皇子身上移开,却又不愿让自己显得太过关心苏妤,装模作样看起棋盘。
三皇子见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公子,表姑娘走了。”
崔泠手背紧绷一下,青筋若隐若现,声音平静极了:“嗯。”
柏山站在原地,还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公子这冷淡样子,定是被表姑娘伤透了心,想必也不愿意再听到关于表姑娘的消息。
他当即把话咽了回去:“柏山告退。”
崔泠:“等等。”
柏山顿住:“公子还有何吩咐?”
崔泠却又不说话了,手指捻着棋子,神色不明。
三皇子看得难受,帮他问:“你们公子想问,那位姑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或者东西?”
柏山下意识看向崔泠,见他没反对,才慢吞吞说了出来。
“表姑娘说,如果公子生她的气,打她骂她也好,但是不要不理她,公子是府里除了云夫人外对她最好的人,就像亲兄长一样,如果公子不理她,她会很难受。”
柏山每说一句,崔泠身上的气息就冷一分,尤其是那句亲兄长一出来。
三皇子离得最近,感受也最明显,但是不理解。
这些话不是挺正常的吗?
静默许久。
崔泠用力把棋子掷回棋篓,扯出一抹冷笑:“没一句真话。”
柏山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不语,实则内心疯狂附和点头。
就是就是!
什么叫像亲兄长一样?一派胡言,大公子对二小姐都没有这么好过。
还有,什么又叫除了云夫人之外?云夫人这些天忙着争宠哄老爷,连她受伤都没去看过几次,不像他家公子,就算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也记着让人搜寻珍贵的补药给她送去,还为她请了宫里的太医亲自配药看伤,明明他家公子才是府里对她最好的人。
表姑娘要是真难受,就该尽早断了对大皇子的念想。
柏山面目狰狞的想。
这些为崔泠打抱不平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柏山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那个荷包,恭敬递出:“对了,公子,您让我还回去的荷包表姑娘没收,让我拿回来,还说公子若是不喜欢了,尽管扔了烧了便是。”
崔泠冷眸瞥过那个荷包,这算什么,威胁吗?笑话,他会被一个荷包威胁到?
“拿下去吧。”
柏山并不意外:“是,属下这就拿去烧掉。”
“站住。”
柏山疑惑:“公子?”
崔泠咬牙切齿:“放下。”
柏山呆愣,没有反应。
崔泠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把荷包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柏山傻眼。
三皇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真是一出好戏,上回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打探八卦,这次倒是一下子给补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