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樱实话实说:“今天一早小姐就去夫人和大小姐那里了,还未用过早膳。”
谢清澜听完后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二小姐……一直这样吗?”谢清澜沉默许久问道。
在府里连吃饭都不得自由,难怪刚刚脸色那么白,难怪前世她身子骨一直不好。
兰樱奇怪的看他一眼:“谢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谢清澜眼睫垂了垂:“没什么。”
兰樱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眉头舒展,似乎想到什么,在心里嘀咕,小姐这么漂亮,招人喜欢些也正常。
谢清澜离开不久,苏妤从书房出来,眼眶发红,脸色不太好。
兰樱心里一个咯噔:“小姐。”
苏妤冲她摇了摇头,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回去说。”
兰樱拿着小丫鬟取来的糕点,忧心不已,小心扶住苏妤:“小姐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吃些东西再走吧。”
苏妤知道她是好意,没有拒绝。
坐在书房一侧的耳室里吃完糕点,纷乱的心绪平复一些。
“父亲想我嫁给谢清澜。”她一字一顿的对兰樱说,眼底透着茫然。
兰樱脸色一白。
她刚刚还在心里可惜谢清澜是个穷举子,谁知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得知自家小姐要嫁给那人了。
“谢清澜的父亲曾救过父亲,于侯府恩重如山,两家定过婚约。”苏妤想起刚刚在书房听到的话,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所以父亲想让我嫁给谢清澜。”
兰樱也哭了,心中不忿:“那为何不让大小姐嫁过去?”
苏妤眼睫颤了颤,似哭似笑:“嫡姐身上本就有婚约,如何嫁?更何况,父亲怎舍得让嫡姐嫁过去?”
哪怕为了侯府的面子,也不会将嫡女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举子。
兰樱给她擦眼泪:“小姐是怎么说的?”
苏妤大而明媚的眼睛蒙着阴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得了我?”
好在苏妤并非怨天尤人的人,低声道:“总归婚约还未彻底定下,会有办法的。”
这里是书房,两人谈话虽避着下人,但苏妤泛红的眼眶和似乎哭过的眼睛瞒不了下人的眼睛。
书房里,永昌侯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她。”
说着,他吩咐管家给苏妤院子里赏些金银首饰,并嘱咐下人不得怠慢。
当天晚上,府里发生了两件事。
其一,夫人身边伺候的桐嬷嬷被湖边的青苔滑倒,失足落水淹死了。
其二,大小姐醒了。
兰樱一边服侍苏妤穿戴整齐,一边在她耳边道:“事情办妥了,小姐不知道,那恶仆死前的嘴脸有多可笑,哭着求奴婢放过她,恨不得给奴婢和小姐磕头道歉。”
可惜还是被她按进水里淹死了。
苏妤嘴角浅浅勾起,缓慢握住兰樱的手:“兰樱,这府里,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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