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跨出木桶,随便擦了两下,披衣往外走。时瑾等在围屏外面,因刚见过沈兆谦,大哥好好地回来了,又有没发生她担忧的事,先前的惶恐散去,反有几分抑不住的欢欣,殷勤地抱着干巾跟在颜九渊身后。
颜九渊看得想乐,笑她:“你这殷勤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点儿?”
时瑾心情好,也跟着笑了,把宽大的干巾兜头盖在他脑袋上,给他擦头发。颜九渊闭着眼睛任她擦,过了会儿,擦得差不多,时瑾把布巾拿开,用手指帮他顺了顺。
指尖儿轻柔,时不时地触到颜九渊的头皮,他攸地伸手一抓,准确地抓住时瑾的指尖,把她往前一拉,说:“是不是故意的?”
时瑾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瞅着自己要亲到他的脸了,赶紧摇摇头,绿绮在门槅处禀道:“大公子已经拾掇完,过来了。”
颜九渊看她一眼,这才松手,起身穿上时瑾备好的长衣,时瑾帮他挂了腰间玉佩,一块儿到堂屋去。
沈兆谦简单梳洗一番,游妈妈又给他淋了回艾叶水去霉气,这时心绪冷静不少,只看着沈时瑾的眼神更为心疼。
颜九渊回府还未去见过靖国公,因让兄妹俩先说着话,他去见过父亲,稍后回来一起用午饭。
等他走了,兄妹两个相对,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沈兆谦咳了咳,先开口道:“游妈妈都与我说了。”
沈时瑾神色一暗,随即又冲他笑了笑,反正眼下就这样了,只要不更糟就好,沈兆谦轻松不起来,说:“瑾……小妹,他对你如何?”
沈时瑾也说不清颜九渊对她怎样,才成婚一个多月能瞧出什么来?但此次的事她是十分感激的,因提笔写:挺好的。
沈兆谦叹了口气,原本好些话要说,然而他坐到这里,一下觉真如游妈妈所讲,事已至此,提旁的都没用,只能徒增郁结,遂想了半天,只道:“我明日便走了,你……要保重自个儿。”
时瑾十分不想让他走,可也知大伯父和大伯母正惦记,用力握了握笔,又问:大哥的事情真与宋家有关?
沈兆谦摆摆手:“此事你别管了,也莫多想,打真定府走的时候我已谴人回去送信报平安,因先不回苏州,去趟临江,这事我与二叔说,正好也看看祖母。”
时瑾还想再问,丹松在门口禀道:“夫人,爷进院了。”
时瑾忙收了笔,让绿绮把刚刚的纸拿去烧了,片刻颜九渊进来游妈妈便吩咐摆饭,三人一道往次间用饭。
他们今早天未亮就赶路,这几日又几乎没停,用过饭便先各自歇息,时瑾想着沈兆谦明日要走,忙着打点路上的东西。到了晚间靖国公和甄氏也知她娘家有亲戚到了,因摆了宴,沈兆谦走南闯北的,性子谦和,应对上倒也得体,只是甄氏说没有今日才来明日就走的道理,因次日又留了一日,第三日一大早方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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