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半。
朝阳刚刚升起,不远处群山升起朦胧的薄雾。
高庆祥连着放了好几天假,还能领野外补贴,去河边钓鱼收获也不错,心情大好。
瞧见吴则过来,他便主动凑过来:“这次出去,还是一样,我留在这边,你开车?”
“我看行。”吴则点头。
杨胜利却板着脸喊道:“高司,你来开车,这次出去时间比较久。”
几人陆续上车。
总共六个人,后排需要坐四个人,很拥挤。
杨胜利不想女儿跟这些憨货挤成一团,招呼杨晓芳坐在副驾驶,自己挤进了后排。
熊大勇人高马大,吴则块头也不小,把杨胜利和胡涵育这对相对瘦弱的师徒给挤扁了。
“胡哥,你往那边挪点。”熊大勇活动不方便,示意胡涵育往左边挪一挪。
坐在左边靠门的是杨胜利,被胡涵育挤一下,直接脸贴着车窗了。
杨胜利直接开门下车,瞪着吴则和熊大勇,“你们车呢?”
“我们车……”熊大勇看向吴则。
“车坏了。”吴则说。
不开自己车,主要是为了省油钱。
“车坏了,你们自己走去大旭县!”杨胜利毫不客气的赶人下车。
“上百公里路呢,咋走去啊,您真会开玩笑。”吴则讪笑。
“下车!”杨胜利越发觉得吴则这小子脸皮厚得很,不能客气。
熊大勇先顶不住,畏畏缩缩的下车。
“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
吴则就不下车,屁股像是沾了502胶水,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去开你们车,加油、过路费,哪怕是车坏了修车钱,开发票,我们单位报账!”杨胜利气不打一处来。
“哎,”吴则拍了一下脑门,“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车修好了。”
他钻下车,朝熊大勇示意道:“大勇,你去把咱们皮卡开过来。”
栖凤路是老街,道路狭窄,没有停车位,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六队的停车场。
没错,就在他们旁边十米左右的位置。
熊大勇带了钥匙,转身过去就把车开过来了。
崭新的银色的皮卡,熊大勇还故意深踩油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动力澎湃。
瞧见吴则,便有人喊着:“那不是吴则嘛!”
吴则到村子前,没跟家里提前联系,进屋一看,家里没人,也没有逗留。
只是围着村子转了一圈,瞧了个大概,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隐患,就前往下一个村子了。
没过多久,家里的座机来电话,母亲听说他回村,询问什么情况,吴则简单说明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忙工作了。
晚上回到县城,彭景学抽空再次招待他们吃晚饭,并在席间忧心忡忡的分享一条信息:“今年第五号超强台风‘风神’登录沿海城市,咱们这边的气象局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预计持续暴雨一周以上!”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他忧心忡忡的祈祷。
自然灾害真的无法完全避免。
哪怕做了大量的防治工作,每年还是会在各地发生滑坡、山体坍塌等等或大或小的灾害。
吴则知道大旭县今年一定会发生一起较为重大的自然灾害,只是面对彭景学的担忧,这时候还真不好说什么。
连日的高强度排查工作,他一直在留意各种潜在的地灾点,但都拿捏不准。
吃饭喝酒之后,隔天各自还都得投入到工作中。
丰雷镇都跑完了,这天是进入隔壁乡镇映照乡。
从县城前往映照乡,路过丰雷镇街道,正巧碰上赶集。
这边三天赶集一次,流动摊贩在路边设摊,销售鞋子、老鼠夹、水果等等,还有不少售卖新鲜猪肉的摊位。
街上人很多,多是老人。
而且不仅是丰雷镇的人,隔壁映照乡的人,因为一些村庄来到丰雷镇街道比去映照乡街道更近,所以很多到这边来赶集。
尤其是映照乡八合村的村民。
车子在人群中缓慢前行,吴则听着当地熟悉的方言。
所谓三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哪怕是隔壁村的人,说话口音也有些差异。
显然街上不少来自映照乡的人。
这个不经意间的发现,却突然触动了吴则的某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