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小子赚大钱了,可以啊,自己有钱买烟,而且抽软中华!”乔康阴阳怪气道。
“听谁说的?”
吴则现阶段还真不会舍得花钱买中华烟自己抽,现在抽的烟,还是之前做监理项目之初从陈浩手里薅羊毛。
总共七包软中华,只有重要场合才会拿出来应酬用。
在老家那段时间,因为周围都是熟人,经常需要发烟,都是在老家小卖部买5块钱一包的甲天下,很多人也抽这种烟,正好合适。
他自己其实烟瘾不大,三五天一包烟,也能应付过去。
“彭局长刚刚到市里来,那天晚上喊我去吃饭,我正好有个应酬,就没空过去。”
乔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审视着吴则的表情,“第二天早上彭局过来找我聊了一些事情,聊了地灾治理项目,也聊了你在大旭县那边搞的监理和增减挂钩项目。”
“彭局是不是把我夸得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吴则嘿嘿直笑。
乔康呵呵一笑,眼角甚至渗漏出一丝讥笑,“你在大旭县那边,跟陈浩针锋相对,耀武扬威,做事很张扬啊!”
“彭局把我和陈浩的恩怨,还有正面对决那些刀光剑影都告诉你了?”吴则还是乐呵的模样。
“你是跟陈浩斗得很畅快,但你做项目,你非要去招惹陈浩干什么?”
“是我主动招惹陈浩吗?陈浩那个孙子,他什么人品你不知道?”
“你们斗你们的,把我们六队带上干什么?我们六队莫名其妙挨刀,伸冤都没处申冤!”
“咋的?关你们六队什么事?”吴则倒是纳闷了。
再说了,他们跟陈浩之间的竞争,纯粹是商业上的你来我往,也没有扯地质六队的虎皮。
“伱知道陈浩的大舅子是华新大锰的副总吗?”乔康反问。
“我知道啊。”
吴则点头,又说:“陈浩那个东方工程技术公司,主要是靠从华新大锰拿勘探项目赚钱,后来才逐渐发展起来,接土地、修路、土石方这些工程。”
“你知道这些内幕,那就容易理解了。”
“老板不差钱,给脸不要脸肯定会生气的。”吴则随声附和。
“我当时就想着让杨胜利去试一试,杨胜利最近又忙着地灾项目,得等一等。”
乔康说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玩味,“你猜怎么着?陈浩那位当副总的大舅子亲自给我来电话,态度很强硬,要求我们立刻派人去搞勘探,而且限期两个月必须达到预期的找矿成果!”
“两个月?”
吴则笑了笑,“这就是外行领导内行的笑话表现,勘探找矿,两个月时间太短了。而且必须达到预期目标,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就是啊!”
乔康对吴则同仇敌忾的态度很有共鸣,立即气哼哼道:“这也就罢了,毕竟甲方有要求也很正常。结果,陈副总还额外增加了一条更严厉的赏罚条款。”
“什么赏罚条款?”
“他提出来,如果我们不能在两个月内达到找矿预期目标,所有的勘探费用结算,他都不会签字!”
不签字,意味着地质六队拿不到钱。
难怪乔康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如此义愤填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勘探甲方!”
吴则当场痛斥这种做法,“要是我,硬气点,干脆就别干了!这个勘探项目前前后后搞了几年,也没什么发现,不可能指望着两个月内发生奇迹。”
“我也是这样想的。”
乔康点点头。
这话说出来,确实心里舒畅多了,淤积的浊气都散了许多。
不过身在职场,意气用事是不行的。
“我当时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之中也透露了我们不想干的意思,你猜怎么着?”
“咋的,他还要咬你?”
“陈副总说如果我们地质六队直接撤退,以后华新大锰永远都不会找我们六队合作了。”
“不合作就不合作呗,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