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怎知可用之人是否当疑?”一向自视甚高的毓宁,也终于问出了这几次一直徘徊在他喉中的话。
少年烦恼的模样,终于有了些孩子的朝气,张援笑得潇洒。“殿下,娶妻娶贤,娶妾娶颜;这天地万物各有章法,殿下尚未成竹于胸中,不能大局在握,自然总是疑虑有失!”
毓宁听了这话,有些看白痴地看他,真能侃,侃完了一句也用不上。
“呵呵,殿下莫恼。选材用人,考评奖惩,这可是门大学问,若是一句话殿下就能明了,又要张援何用?”
毓宁听了,无奈叹气,自认为自己绝对比不得这不请自来的张援更能忽悠!好在他到了莫高山上,南在臣的弟子们也答应为他选择合适的幕僚谋士,要不然他可真要翻脸了。反正也就多养一个人,吃不垮他!就让这张援继续忽悠吧!
“子列,孤明白你的意思了。”毓宁了解了他行为失当了,当然会在后面改正,至于怎么改正就不是张援该折腾的事了。
此时此刻,毓宁尚不能完全信任张援,全然将他当成说客。张援此时名声不显,也是个相当能潜水的人物。
毓宁果然在后来改正了自己的行为,张援也开始介入毓宁的生活,平日里一点一滴提示毓宁学习改正。毓宁师从云嵩子对这一对一教学很是熟悉,很快就适应了身边多了一个花白头发能侃大山的家伙。一直到后来,有一次毓宁酒醉对着张援说出了当初收留他的初衷:“张援呀,张援!你也就占了这第一个!你是第一个自动来投孤的谋士,孤所以才勉为其难地任用了你。你不知道,当时孤就觉得你除了会说啥也不是!”
张子列听了难得气歪了嘴。“那现在呢?”
“张子列大才呀,一百个谋士都不换。”毓宁感慨非常,据说就这个东西特别适合增进感情呀!张子列听了之后心里很美呀,就连皇帝下诏将宫中最为娇蛮的小公主硬塞给他小儿子都乐呵呵的应了。
此后,张府鸡飞狗跳,张援经常跑进宫里找毓宁哭诉,非要理论个明白:究竟是谁忽悠了谁!
江舒齐得知了张援的行径后,对这个大自己十岁的男子颇为欣赏,便劝毓宁将身边的大宫女伺机送给张援为妾,毓宁拍掌叫好。但也忍不住在心中赞赏:舒齐果然是世家子弟,对这收买谋士的门道也是在行呀。
张援收了两个据说是貌美如花的小妾,却肃容冷脸地告诫江舒齐道“大家子弟圆润通达是好事,但过于心细妥贴必不容于主!公子聪明若斯,怎会不知该知道的便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该知道!嗯?”
江舒齐马上了悟到他最近事事揣摩毓宁心思,时时都想掌握毓宁的行止的行为失当,这张先生是在提点自己了!舒齐深施一礼“多谢先生。”
张援口里布说,心中却很满意毓宁与舒齐两人,师傅教徒弟也得看这徒弟是不是有慧根,若是怎么说对方都不理解,反应不过来,那岂不是伤脑筋?
舒齐走后,张援又不禁想到:
“年纪轻果然是好事,若是再大几年,两人如此相处必然生隙。即便是一方改正,另一方也会以为是在做戏!”
……
元熙二十三年六月初一,大朝。郭博子郭威趁朝会之时,跪于张府门前,请求张小姐主动退婚,成全他和赵菡萏小姐的真情,满京城不少府邸派了人口去看热闹,端是要瞅瞅这张家小姐是如何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