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和士开微微一笑,起来了。
“如何啊?”高湛与那和士开心照不宣,直接问道。
“果真如陛下所料,河间王到了清河便与乐安王高励,丹阳王李祖勋私下会面,结党营私且另有三四十个地方官员参与集会,真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请皇上即刻下旨将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和士开参道。
“只是普通集会,河间王也算是文襄皇帝之嫡子,神武皇帝之嫡孙,出了邺城去往清河这种小地方,地方官奉承巴结也是常事!”高湛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挑着长眉漫不经心说道。
“陛下,有人听到那丹阳王当即便是喊那河间王爷为皇上啊!此等罪状确凿,陛下怎么说是普通集会?!且不说丹阳王本在光州,为何会千里迢迢去了清河,便是在场的那几十个大小官吏也不是清河本地的官员,不少都是从各地赶到清河专程见那河间王。陛下,您可千万不能纵容啊,他们密谋造反之心真是昭然若揭!”和士开急切说道。
高湛低头不语,只是把玩着手中佛珠。高孝琬书生意气,他在邺城之中频频与那乐安王会面早有大内探子将他的举动上报,和士开顺水推舟把去清河的差事指给了高孝琬而那河间王却还浑然不知是一场圈套。
“行了,你下去了,此事朕自有主张。”高湛避而不下令,让和士开又跪下说道:“陛下,如此欺君罔上的大罪陛下为何不治那高孝琬的死罪!莫非陛下真是想卖长恭殿下一个人情所以连带着那高孝琬的谋逆之罪都视而不见?!”
“大胆!朕的决断何时需要你来揣测?!”高湛一掌拍在那龙案之上,大怒道。
“臣不敢!臣只是望皇上能以江山社稷为重,高孝琬的野心已然大白,陛下您姑息养奸定会养虎为患!长恭殿下是忠义之人,他为人臣子定当会体谅陛下的难为之处,那河间王高孝琬谋逆皇位证据确凿,陛下您将高孝琬治罪那也是秉公处理,长恭殿下知晓了,他若是效忠于陛下您,定当会大义灭亲!”和士开的眼睛冰蓝,似是一片肺腑之言道尽他的忠心。
呵。。。。。。高湛冷笑,原来他的左相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和士开,朕封你为左相不是让你来教朕如何做这个皇上的。。。。。。”高湛压着怒火沉声威吓道,他离开邺城之际,和士开便让高孝琬去了清河,期间种种高湛怎会不懂这和士开的盘算。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皇上能公私分明以我大齐社稷为重,万不可。。。。。。”
“万不可被美色迷了心智被那高长恭牵制,对吗?”高湛反问道。
“陛下既然肯提起此事,臣便冒着必死的决心定要劝劝皇上了。长恭殿下若是肯依陛下那便算了,如若他百般折磨您妄图将陛下玩弄在鼓掌之间,陛下定要断了对他的心思。陛下,您乃一国国君,切不可为了一昔爱恋做妇人之仁。高长恭乃是文襄皇帝之后,他虽不是嫡子可是如今在朝中的声势是水涨船高,晋阳洛阳大战,他兰陵王在民间更是声名显赫一时无二,民间一些粗野之人甚至不知我朝太子名讳却只知那兰陵战神高长恭!陛下三思啊,我和士开乃是陛下家臣,一生为奴为臣毫无怨言,对太子更是忠心耿耿,殚精竭虑不过是为了陛下您的家业!臣所言所行若是触怒了陛下的龙颜,请陛下降罪!”
和士开眼泛泪光,言毕,死死磕了个头在地上,高湛不响,他便低着头没有起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高湛说道。
和士开抬头看着高湛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向高湛行了一礼,起身离开。
“和士开。”
和士开突然听到皇帝陛下在身后叫住他,连忙转身答道:“臣在。”
“右相几次上书要朕封后,可是你在后面煽风点火的?”高湛问他。
和士开跪倒在地上,几乎是哭腔:“陛下啊,我和士开哪里敢在陛下身后搞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让陛下不顺心,这事情真是那满朝文武几次送了奏本到祖珽处的,臣知晓陛下的心思,可是那些人怎会知晓,天天在朝上议论一国无后乃是有违人伦有违超纲,国无主母定当社稷不稳,皇上,我已然挡了许多折子回去了,可是。。。。。。”
“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祖相先前送来的皇后人选都有哪些,再递上来让朕瞧瞧。”高湛此言让和士开眼睛亮了亮,陛下这是想通了吗?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头。
兴高采烈出了宣室,和士开迎面撞上了羽林卫骑都尉陈蔚然。
“左相!”陈蔚然抱拳行了一礼。
“陈都尉。”和士开回礼道。擦身而过,和士开看到陈蔚然手中的是一卷密信,该是上陈给皇帝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