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子莫点头。
高孝琬摸出铜钥匙,试了几次都还未把库房门外的大锁给打开了。
子莫上前,发现三哥的手竟是颤抖得厉害,便按住孝婉的手说:“三哥,我来开吧。”
“长恭。。。。。。”高孝琬松了手,却是紧紧环住了子莫,脸颊边湿漉漉的,三哥的眼泪,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记得看到孝婉最后一次这般在人前哭泣,便是在年轻爹的灵堂上了。
“三哥,好哥哥,你哭得这么伤心,我可以为你是又想做回那三天不打上梁揭瓦的熊孩子了。恩?”
“咳,胡说八道!我何时做那上梁揭瓦的事儿了!”高孝琬红着眼睛反驳。
“嘿嘿,我们那小时候偷鸡摸狗的事儿还做得少吗?你记得你娘那儿的红玉串珠,被我们偷出去几回?你娘的丫鬟每次都喊打喊杀的。”
“你说的是香儿那丫鬟?她早几年就出府嫁人了,说起来她可真是。。。。。。”孝婉垂下眼帘,一阵神伤,“后来爹没了,我们便再也没有这般无忧无虑过了。我做不了闹天闹地的小霸王,而你,也为了家里几次快把命豁出去了。。。。。”
“长大的代价。”子莫帮他擦了擦眼泪。
“呵。。。。。。长大的代价吗?长恭总是这样,让我这三哥总觉得自己一点不像兄长。”孝婉说道,“我真想替了长恭,我不想你再受一点点伤了。”
“三哥便是因为我又要去柔然所以心疼吗?”
“哪会不疼呢?你天天喝着药,居然一去竟是万里之遥,你如何让我放心!”
“三哥,你这是质疑我的实力。我记得我七岁那年便将你一举拿下一场比斗定乾坤了。如何,你是还想试试?”
萧子莫拍拍胸脯,朝三哥钩钩指头。
“呵。。。。。。整天汤药不离口的人也该消停了些,我要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呢。”高孝琬被她逗乐了,又认真说道,“明抢易挡,暗箭难防,建康的事儿你忘了?”
“忘了~我伤早好了,你要检查一下吗?”子莫借故又要扯开衣襟,惹得三哥果然红着脸背过身去了。
“三哥,你这反应真好玩,自小就这样害臊。”
“谁害臊?!”孝婉一恼。
“你呀你呀,还有谁~。”
“别闹了!”孝婉退开了。
“那你还哭鼻子?再哭鼻子我就真脱了衣裳了~”子莫玩得兴起了,反正这男人的身体她觉得无趣极了,大家还不都一样。
“高长恭!”
萧子莫才知道,她三哥生气起来还挺可怕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一把被紧紧握住,高孝琬的脸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呼吸可闻。
便是这样从小便打闹惯了,可那顺着鼻息扑面而来的灼灼热气还是不自觉地让萧子莫觉得脸上发烫。
熊孩子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而且,萧子莫第一次看着高孝琬的眼神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对了,刘子业那晚也是这般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