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枚平时看起来像个小辣椒,脾气火爆,见到不平的事就想管,从来不怕事大,惹祸的一把好手。
简白平时性格温和,很少流露出情绪,能不惹事绝不惹事,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别人看着总是苏枚充当简白的守护神,简白受了什么欺负苏枚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可一旦遇到大事,简白反而是撑住场子的那一个。
就像现在,苏枚已经让这个看起来就是个神经病的顔珏弄得不知所措,虽然已经把人控制住,好像掌握了主动权。
可对一个神经病,她束手无策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面对同样的情况,简白比她冷静得多。
她一脚踢在顔珏的膝盖窝上,顔珏长得人高马大,可被踢这一下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你他娘的……”顔珏终于不笑了,侧头看向简白刚想破口大骂。
结果话刚出口,刀刃就压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肉,血一下就渗了出来。
“简小姐,您手下留情,千万别伤小顔总的性命。”
终于,周围围着的那些人里,有人说话了。
刚刚无论简白她们和顔珏发生什么事,周围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终于有人说话,这个局开始破了。
简白看向说话的那个人,因为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强光照射的中心,外边的人看她们十分清楚,可那些人的位置背光,简白眯着眼也只能看见一个个人形的轮廓。
“把灯关了!”显然苏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看清对方她让那些人关掉照着她们的那几盏强光灯。
“等一下,一盏一盏地关!”简白卡在严珏脖子上的刀又压了压,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可能割断他的动脉。
简白考虑得更周到,她们被强光照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亮度,突然把光都关掉,她们的眼前很可能瞬间的漆黑一片,看不见东西。
周围那些人就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把顔珏救出去,她们唯一的筹码也就没了。
听到简白这么说,对方似乎顿了一下,“听简小姐的。”
十来盏强光灯,一个一个地被关掉,当最后一盏灯关掉时候,简白这才看清那个说话的人。
他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儿,虽然一样是站在那儿,和那些人穿着一样的黑衣服,但他的气场与其它人就是不同。
简白的眼尖,虽然只有淡淡的月光,还是看见了他的右脸颊那里有一道疤。
从右眼角斜向下,几乎划到鼻尖边,不过很浅,看得出划他脸的刀刃一定很薄。
“这位先生,我们不想伤害小顔总,不过我们今天晚上也不想受他的侮辱,还请您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简白话说得很客气,甚至声音很温和。
但她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握着刀子,刀刃分毫没有离开顔珏脖子的意思。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简白两眼,竟赞许了一句,“简小姐好定力,不愧是雕玉的,这种情况下手竟然一点儿不抖!”
“刀子,别和她废话,这两个小妞本少爷今天晚上必须都上了,不许放她们走!”
顔珏被苏枚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简白用刀子卡着他的脖子,可他却依旧猖狂得厉害。
“你闭嘴!”苏枚一只手用力按着顔珏,另一只手拾起刚刚塞着简白嘴的毛巾。
上面还沾着土,她看也不看直接就塞进顔珏的嘴里。
“白白,这个刀子我刚刚见过。”苏枚压低了声音在简白耳边说道。
简白向她侧了侧头,两人之间很有默契,苏枚接着说,“刚刚顔中山来救场的时候,跟来十几个保镖,他就在其中。因为他脸上有道疤,我记住了他。”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就是跟着顔中山来的那些保镖?”简白明白了苏枚的意思,可却更糊涂了。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顔中山的保镖,为什么会由着顔珏胡闹?
难道刚刚顔珏的所作所为竟然是顔中山默许的?
想到这儿,简白忽然感觉后背直发凉。
原来还以为顔珏是浑蛋,如果真如她所料,真正浑蛋的竟然是他老爹,顔中山?
简白皱了下眉头,眼珠微微转了转。
看向刀子,“这位兄弟,你们这位小顔总可以胡闹,因为他是顔总的儿子,但你们不能不顾他的死活。
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我简白做事向来说到做到,你放了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小顔总。
可如果你们非要留下我们,我雕玉手不抖,雕人也绝不手软。
我可以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地慢慢雕!”
简白唇角噙着一抹笑,眼中闪着疯狂,“我以前只想过雕人,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试试!”
她一边说着刀尖一边在顔珏的脸上慢慢游走,刀尖始终保持着与他的皮肤接触却还没划破的程度,手稳得就像正在做着手术的外科医生。
她的这个样子,把一边的苏枚都吓着了。
顔珏这个疯病难道还能传染?
简白从来没这样过,她这样子比顔珏还吓人,简直就像个噬血的屠夫。
“白白?!”
刀子果然被简白的样子吓到了,“简小姐,您千万冷静,万事好商量!”
“还、还不快让我们走,再过一会儿,她会做出什么,我都不知道!”苏枚吓得声调都变了。
“白白,你可千万冷静,杀人犯法,重伤他人也犯法!”苏枚还在劝着。
只有顔珏的眼中还满是疯狂和炙热,被简白用刀子逼成那样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
简白看着他的目光闪了闪,一刀朝着他的胳膊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