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说!”简白一把抓住他的袖口,而后又顾忌什么慌忙地松开了手。
她的神情十分为难,又十分痛苦,“昨天在游轮上和你分开之后,我想冷静一下,就走到了休息区。
没想到……没想到撞到了那个女主持人秋色和……和陈乐山在休息室里,做、做……”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翔也是个聪明人,神色尴尬了一下,清了也嗓子,“然后呢?”
“我本来想离开的,却被他们发现了,陈乐山抓住了我,秋色穿上衣服就走了,陈乐山却说我坏了他的好事,而且……而且他还要报之前在宋家被你教训的仇。
他说,他说……”
“说什么?”宋翔快被简白这挤牙膏似的讲述急疯了。
“他说,我和你结婚三年还是清白之身,正好让他尝尝鲜……”
“畜生!当初就应该把他直接废了!”这次简白的话还没说完,宋翔就怒吼了一声,一脚把不远处的一个破架子踢得更碎了。
简白还从来没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宋翔这么失态过,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但脸上却未露出半分。
“你真的让他……”
“没有……我就是死也不会让那种人碰我,当时我被他压在床上,我急了就用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他,也不知道刺到他哪里,他一疼我就借机准备开门跑出去。
可还是被他抓了回去,就在他要打我的时候,是……厉先生和他那个保镖救了我!
我的手就是握簪子的时候太用力,被簪子上面的钢片刺破的。”
简白把陈乐山欺负她的过程讲得十分详细,那些都是她亲身经历,也是真情实感,讲述起来十分真实,代入感极强。
宋翔几乎看到了当时的场面。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实话,只是动机不同而已。
“还好,我这倒应该去谢谢那个姓厉的。”宋翔果然所有的情绪都被简白掌握在手中。
“你……谢不着。”她低着头,声音喏喏的,充满了忧伤。“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宋翔喉结滚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第一次他这么渴望和简白有关系,看着她低垂的头,一截雪白的颈子露在黑色低领衫的外面,充满着诱人的气息。
尤其是看到上面残存着点点瘀痕,格外刺眼,又格外让人生出冲动的念头。
想到那是陈乐山曾经碰触过的痕迹,他杀了他的心都有。
“你放心,我一定去陈家给你讨个公道!”宋翔声音有些哑。
简白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不用了,厉先生已经帮我教训过他了,听说打断了他两只手和一条腿。还让陈家人不许向我寻仇。”
“厉霆琛,又是厉霆琛,你最近为什么和他走得那么近?”宋翔两只手紧紧地扣住简白的两只胳膊,近乎疯狂地摇晃着她。“你不让我帮你出头,却接受他的帮助,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你抓疼我了!”简白挣扎着从他的手里退出来。
“我和他什么关系又关你什么事?我只知道,在我为赌石大会入场券彻夜难眠的时候,是他好心送了我一张。
在我被孙婉婷抢拍走外公的玉龙觥的时候,是他向我伸出了援手,替我拍下了它。
在我被人冤枉的时候,是他坚定地相信我。
在我差点儿被人打死的时候,是他踢开门救了我。
还有我被东方博逼着走的时候,也是他陪着我。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在哪?你又有什么资格问责我?”简白情绪失控地喊了起来。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就像压了几百年的火山,此刻喷发出来力量惊人。
这一刻她似乎要把心里所有委屈都吐出来,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奶凶奶凶的。
“对……对不起,是我对你照顾得不够,我以后……”宋翔被她眼中的怒火刺痛,心好像被人剜了一下。
“没有以后,以前我们是夫妻的时候你都对我不闻不问,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
啊,不对,我们也有关系,你会是我的妹夫。
我更不敢奢望你会对我照顾半分。”
简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句话都像无数把刀子刺进宋翔的心。
“简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婉婷,我对她……,其实我对你……”宋翔急着解释什么,可又觉得自己的任何理由都无比的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简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消息传了进来。
简白看完眼底泛起一抹笑意,戏越来越精彩了。
“宋翔,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在那间小屋里别出声,呆足半个小时,我一定如你所愿给孙婉婷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