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不少人开始出起了主意。
就连站在她身边不了解真相的陈柄瑞也开口帮着孙家说起话来,“小简白,你外公为人和善,整天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家和万事兴。
我看你父亲和继母对你挺好的,不如我们坐在一起关上门商量一个都能接受的办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家里的事翻出来只会招外人笑话。”
这就是柳颜的高明之处,总能准确地找到一个人的弱点,陈柄瑞年纪大,有他们那一代息事宁人的思想,被柳颜这么一说,他看似中立,心里的秤也已经偏了。
下面则有更多的人在劝说着,一时间简白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他们那些话塞满了。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这一家三口是怎么欺负她的吗?他们根本没把简白当女儿看待,从小就品学兼优的她只能靠勤工俭学挣学费,自己读完的高中和大学。
而孙婉婷不学无术,他们却不惜花重金让她上了个艺术大学,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视如己出?”
苏枚终于压不住火了,也顾不得展翼之前叮嘱的让她不要轻易开口,大声地给简白鸣不平。
“你算什么东西,从小就嫉妒我姐家庭条件好,挑拨我姐和我们家人疏远,要不是你从中挑拨,我姐怎么会惹我父亲生气,断了她的生活费。
你现在还倒打一耙?”孙婉婷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把苏枚怼了回去。
苏枚一向自以为自己口才不错,可她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颠倒黑白。
一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
一时间粗言秽语又扑向了苏枚,她终于体会到了简白之前面对恶意时的感受。
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前,“不用介意。”低声安慰了一句。
苏枚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去,一张明媚的笑脸,似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一时间无数的声音涌进简白的耳中,情况越来越向失控的边缘进发,她感觉头有些晕,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这些恶意已经超出了她的预判,她的脚不自觉地想后退。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被手机铃声惊了一下,不过也被惊得回过神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两个字。
债主!
厉霆琛?
他来电话做什么?
简白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只听那边沉稳中透着轻松的声音响起,“我在看着你,没事,想做什么只管做,我给你兜着。”
只一句话,她的心忽地定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屋顶上的监控探头,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恬淡笑容。
“大家的好意简白心领了,不过今天这事并不是家事,而是关系到简家传承的公事。
我外公简平之,老一辈的前辈们应该不陌生,他向来主张诚信为本,无论是古董还是文玩,只卖真货。
所以才有了古玩界南陈北简的名声,才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尊重。
但自从我父亲孙富继承了古坊斋之后,他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出现过好几次卖出假货的事件。
相信大家应该还记得吧,当时弄得满城风言风语,曾经一度都说简平之的黄金眼后继无人。
为了外公的名声,也为了能让海城古玩行业多一些诚信,我才凭自己的力量开起这家古坊斋。
既然没有能力保住黄金眼的名号,那就请让出古坊斋的名字,我的要求过分吗?”
孙家人总想把事情往家事上套,想私下里解决,最终把她这家店吞了。
简白自然不能如他们的愿,只有把事情变成公事,抬到明面上,才能得到最公正的裁定。
她这么一说,下面的那些人都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古玩这一行,很讲究传承,父传子,师传徒。
既然要继承古坊斋的名号,自然也得拿得出和简老爷子差不多的本事。
全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我看这丫头说得有道理,不如就两边就比比,看谁的本事更大,这匾就属于谁。”
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靠在门口的角落,悠悠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