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简直不是人,你凭什么卖我们,小花,咱们走!”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女孩惊恐地拽着母亲的手,转身就要走。
“慢着!”
就在这时,梁南边一伸手,眼底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傲然说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让你们走的?”
“哼哼,知不知道你们家戴老五欠我多少钱?告诉你,他欠我的钱,卖了你们两个都不够,想走,门都没有,全都给我留下!”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身后几个打手立即冲了上去,堵住这对母女离去的路,满脸都是狰狞淫笑。
“你们想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碎花裙女人是脸色大变,充满了惊恐和慌张。
“呵呵,王法?我们怎么没王法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你们母女偿,我们办事很公道哦!”
梁南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几块大洋,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丢在地上,懒洋洋地说道:“那,戴老五,这几块大洋就是她们的卖身钱,咱们以前的账也一笔勾销。”
“去,带他进去把手续给办了,从现在起,这对母女归我了!”
“谢谢梁爷,谢谢梁爷!”
随着梁南边话音落地,戴武良脸上没有犹豫,立即就像一头野狗,趴在地面上捡起大洋。
那对母女在尖叫挣扎中被几个壮汉死死抓住。
四周众人看得是面有怜悯不舍,却又无能无力。
对于这一幕人间悲剧,你叫他们又能怎样?
要知道这里可是吉祥坊的地盘,梁南边又是个面恶心黑的主儿,真要是有谁敢多管闲事惹恼了他,可没有好下场。
“苍天哪,难道说你就这么没眼,你要是有眼的话,请你睁开眼,救救我们母女吧!”碎花裙女人满脸泪水,紧紧搂抱着女儿凄厉地喊叫着。
“嘿嘿,打今儿个起,我就是你们的天!”梁南边面露阴恻恻的笑容道。
那种笑容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厌恶,都恨不得将他那张脸使劲踩在脚底下,狠狠跺个几遍。
“住手!”
伴着一声大喝,楚牧峰大步走了过来,拦住那几个打手的同时,看着对方,神情肃穆说道:“梁南边,梁老板是吧?”
“好说,您是?”
梁南边其实早就留意到了坐在对面的这几位,毕竟都穿着警服,特别扎眼
不过就算知道他们是警察又怎样?
这帮家伙都是一群吸血鬼,只要拿钱喂饱他们,没人会去帮老百姓出头,多管闲事的。
即便他们敢站出来又如何?自己何惧之有?
“梁老板,这位是我们警察厅刑侦一队的楚牧峰楚队长!”裴东厂在旁边介绍道。
“楚牧峰,楚队长?”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梁南边,稍微愣神后,随后拍了拍额头,拱手说道:“原来就是您就是新上任的一队队长啊,久仰久仰!”
“您可真是能人啊,不显山不露水就把顾本昌的位置给坐实了。我呢,最喜欢和有本事的人交朋友了。”
“楚队长,这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咱们今儿个碰了面,就是缘分。能否赏个光,去那边小凤楼小酌几杯,各位兄弟也同去。”
这可真是混社会的滚刀肉,八面玲珑的很。
你这边刚说一句,那边就等着七八句,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有
不过楚牧峰可没想和他虚以为蛇,像顾本昌那样同流合污。
“梁老板,我们今天公务在身,喝酒就算了。”
说完,楚牧峰扭头看着戴武良,扬手一指说道:“你在做什么?怎么着,居然敢公然卖妻卖女,你有什么资格卖她们!”
“我……”戴武良碰触到楚牧峰的冰冷眼神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梁南边却是脸色一沉,毫不畏惧地瞪视过来,不冷不热地说道:“楚队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这是要和我们吉祥坊对着来吗?”
“和你们对着来?”
楚牧峰瞥了对方一眼,淡淡说道:“我们办事历来都是讲究规矩,他做事不对,我自然是要管。”
“你说我正在巡逻,要是说碰到这种事儿都不管,以后还怎么干这个差事?梁老板,要不今天这事你就当做没有看到,怎么样?”
“不怎么样?”
梁南边眼神凶狠,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楚队长,我要是说不同意,你想怎么办?”
“不同意?”
冷哼一声,楚牧峰拍了拍腰间的匣子枪,漠然说道:“那我就只能让您问问这家伙,看看它想怎么办了。”
场面瞬间僵滞。
说真的,梁南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楚牧峰说话居然这么生硬。
你到底是不是个警察?我这边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还在那边跟我耀武扬威的,还给我装腔作势拿什么架子,有必要吗?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我没交份子钱给你,所以故意来找茬啊!
真要和楚牧峰撕破脸皮,硬碰硬吗?
说实在的,梁南边还是有所顾忌。
做他们这种做捞偏门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警察厅的人事任免无动于衷,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因为清楚所以也知晓楚牧峰的底细。
他可是刑侦处副处长曹云山的师弟,靠了棵大树,绝非顾本昌可比。
只凭这个消息,梁南边就不敢随意对付楚牧峰,但想要让他就此服软的话,也不可能,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