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挠挠头道:“暂时还说不上,先保密吧。总之,我以后每年都要来杭州,反正离舟山近,大妈您可得常来看我,你不来,我就去普陀烦您。”
王竹韵笑道:“行啊,我巴不得你一年有半年都在普陀陪我,就怕老佛爷不乐意。她老人家的脾气,我可是现在都吃不消。”
赵甲第对此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回了茶楼,赵甲第跟马小跳他们一起玩桌游,王竹韵则独自饮茶,王叔眼睛毒辣,本想拉关系,却被几句话就打发了,可胖子却不觉委屈,认定这位女人有点深不可测。
回去的时候王竹韵跟赵甲第挤一辆车,她和赵砚哥张许褚一起坐后排,小八百神态自然,赵砚哥就拘谨多了,拍了一路的马屁,口干舌燥的。王竹韵去世贸丽晶坐了半个钟头,然后就拉赵甲第去杨公堤18号的西湖国宾馆,跟一位黄伯伯吃的晚饭,五十来岁的男人没啥王霸气,官气甚至不比那位官阶注定不低的李秘书,席间言谈也都是天南地北,没半点官腔,聊了蛮多他孙女学业上的事情,得知赵甲第的理科成绩后,就半开玩笑说要拉赵甲第去当家教,工资给不了太高,但管饭管烟管酒,赵甲第应承下来,主动留了联系方式。
黄老轻声问道:“甲第,听竹韵说起过你曾去四川支教一年?”
称呼由小赵变成了甲第。
赵甲第点头,以尽量平和清淡的语气说道:“原因是我一个患病的朋友倒在了那边一个小山村的讲台上,我只是过去替她达成最后的心愿。如果不是这样,以我从前的浮躁性子,不太可能去山村支教。但在那边呆了一年后,希望有机会再去偏远山区做几年老师,但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毕竟做老师就需要对讲台下每一位学生负责他们的人生,我希望先做到自己负责,才有信心不误人子弟,去对别人负责。”
黄老似乎没料到赵甲第如此实诚,笑了笑,道:“你这句话,我一个省委党校的老朋友也说过。他也常唠叨做老师劳力是其次的,吃点粉笔灰不算什么,主要是劳心,得惦念着教室里每个学生是否成材。放在古代,形容权臣,有执掌生杀大权的说法,现在做老师的,约莫就是这么个意思,当然,我不是贬义教师这个神圣职业,只是联想到我家那位不省心的孙女,就记起一些哭笑不得的事,小时候吧,这孩子在家里谁的话都讲不听,道理说开了花,也讲不通她,可对老师每句话都奉若圭臬,当圣旨对待,本来这也挺好,可这闺女总是曲折圣旨,到头来苦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等她长大些,青春期逆反心理上来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连老师的话也不爱听了,以跟老师作对为荣,我们一说她,她来了一句,老太祖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把我给气得呀,还毛太祖,唉,现在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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