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回到自己小院,屏退了下人,扑倒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假如,一开始,就知道女儿死了,应当也只会心痛一阵子,便立即重新振作精神。这个时候,岁月已经抹平了伤痕。
可是,十几年啊,她们给了自己幻想,希望,让自己牵挂了十几年,如今,又残忍地将她打破,就像在心里掏了一个洞。能不难受,不怨恨吗?
她恨金氏,恨冷清琅,可是却不会反抗。
她躺在床帐里,望着帐顶,整个人都丢了魂儿。就连薛姨娘什么时候走进来的走不知道。
薛姨娘斜靠在外间门框上,抱肩冷冷地望着她:“是你让相爷换了戏班子的吧?”
虽说薛姨娘家里权势大,在相府里也吃香,但是两人名分是一样的,都是个姨娘。所以,四姨娘并没有起身,反而还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害怕她看到自己刚哭过。
“什么换戏班?不懂你什么意思。”
薛姨娘只当她傲慢,冲着自己甩脸子,“呵呵”冷笑:“我费了这么大的心力,你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给否了,让我重新另外换一个戏班。这些日子,没白在相爷跟前吹枕头风啊。都这大年纪的人了,还这样没日没夜地歪缠着相爷,丢人不?”
四姨娘握着的手紧了紧:“你说这话倒是有什么凭据?你亲耳听到我跟相爷说了?”
“少在我跟前装紫皮蒜儿!”薛姨娘的声音尖利起来:“你不就是害怕你那些丢人败兴的腌臜事被捅出来吗?当我不知道么?”
四姨娘的身子一哆嗦,猛然转身坐起来,瞪着薛姨娘:“你胡说八道什么?”
薛姨娘十分得意,提高了嗓门:“怕了?看起来一本正经,遵规守矩的,谁知道竟然这样不安分,一个戏班的糟老头子你都勾引,还怀了野种。如今遇到老熟人,知道丢人了?害怕被人知道了?那你当初就夹紧了尾巴,别犯贱啊!”
四姨娘瞬间感到了窒息,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长期以来,逆来顺受的性子令她在薛姨娘跟前也从未抬起过头,更不懂得,如何与别人争辩。
她颤着声音:“胡说!你污蔑人!”
“你装什么可怜啊?你那师兄已经全都告诉我了。”薛姨娘仍旧咄咄逼人地指责她:“你叫大小姐给你撑腰,跑去戏班子班主跟前威胁人家的本事去哪了?你跑到相爷跟前,吹枕头风的能耐呢?全冲着我使出来啊?背地里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薛姨娘的嗓门有点尖利,门口已经不远不近地围了下人。
四姨娘更加心惊胆战,面对薛姨娘的指责,竟然还放低了身段。
“我何曾让大小姐替我撑腰了?又什么时候威胁过他?”
薛姨娘冷冷地笑,满是捉到了把柄的志得意满。
“适才我亲自跑去戏班子找那班主退定,他一见到我,我这还没有张口呢,先主动将定金退给我了,说这戏,他们戏班子唱不了了。原来就是麒王妃替你撑腰,专门命人找他麻烦,威胁他不得四处乱讲。若非是你求到了大小姐,她怎么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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