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见慕容麒就候在一旁,等候谙达王子一同回麒王府,便咬咬牙,抬起脸来:“表哥也愿意让锦虞远嫁漠北吗?”
慕容麒点头:“表妹婿为人质朴率真,与我极是投缘,我相信,他一定会善待表妹。”
一句表妹婿令锦虞瞬间心如针扎,默默地望了他一眼,扭脸便走。
冷清欢在一旁顿时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一个包袱啊,真心不容易。这嫁妆准备就准备吧,不是说破财免灾吗?
两人还未回府呢,惠妃娘娘那里差人带过信来,叫两人过去,有话要说。
其实不用去两人也是心知肚明,老太太舍不得自家这个养女,要兴师问罪。但是也不能不去,硬着头皮前往蒹葭殿。惠妃的一双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
冷清欢浑然不畏,反正不管惠妃说什么,自己就是三个字,不承认。
锦虞害人不成,将自己搭进去,关别人什么事情?跟自己更是一点关系没有。反正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傲立在当中,岿然不动。
惠妃瞅了两人一眼,张口还没有出声呢,又嘤嘤嘤地哭了几声。
慕容麒没办法,出声劝慰:“谙达王子住在麒王府,通过这两日相处,觉得他为人不错。将锦虞交给他,母妃放心就是。”
惠妃还是嘤嘤嘤地哭。
“可是,我心疼啊。就这一次,怕是就阴阳两隔,今生再也见不到面了。若是两国一直友好相交还好,否则我可怜的锦虞,岂不要受难?”
慕容麒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求助地瞅了冷清欢一眼。
冷清欢撇嘴,说话毫不客气:“我也觉得的确是这样,一想就舍不得,远离故土,孤苦无依,还要看人脸色,如履薄冰。最终埋骨他乡,好生凄惨。”
这话就是雪上加霜,惠妃哭得更加难受。
慕容麒暗中拽她的袖子,让她不要继续火上浇油。
冷清欢又补了一句:“所以,我觉得,您应当将这劲头使到父皇跟前去。这好不容易一手养大的闺女,说送走就送走了,从此膝下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何等凄凉?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到头来哥哥倒贴嫁妆嫁女,却换来的是长安与漠北两国邦交,父皇这便宜占大了,就没点回扣么?”
这明显带着讥讽的话,惠妃却并没有像慕容麒所想的那样跳起来,而是眨巴眨巴眼睛,起身将眼泪抹干了:“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我去找皇上说理去。”
起身带着身边宫人就走了,将慕容麒和冷清欢晾在了这里。
慕容麒无奈地摇头:“哪有撺掇自家公婆吵架的儿媳妇儿?”
冷清欢狡黠一笑,抬手杵杵他的脑门:“真笨,锦虞远嫁,已经是铁板钉钉,更改不得。最伤心的就是母妃了,不趁机向着父皇捞点好处怎么抚慰受伤的心?”
慕容麒恍然大悟:“你是撺掇母妃去向父皇讨要名分去了?”
“锦虞代表长安远嫁,父皇要给她一个荣耀的名分,将她由郡主册封为公主,这点光,母妃还是沾得的。否则,这每次见面,让母妃向着咱们两人行礼,当着外人连句母妃都不能叫,你心里滋味好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