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挥挥手,冷冷道:“葬了,与麒王府无关。”
冷清欢默了默,有点不是滋味。她没有想到,冷清琅竟然会如此决绝地选择自杀,是彻底心灰意冷,还是为了给自己与慕容麒大婚之日添堵?
虽说,冷清琅是罪有应得,但是听闻这个消息,她心里仍旧还是有一点沉甸甸的。
不仅是冷清琅,包括锦虞,其实原本也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就因为爱而不得,就全都心理扭曲,推动与加速她们,为了得到心里所爱,不择手段。
虽说与她们各自的遭遇与家庭教养等外界因素都有很大关系,但是追根究底,还是这种变态的封建制度,促使她们,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将来与归宿争取。
女子不能自主与独立,只能依附男人而活。注定了,深宅高墙里的女人们,为了生存,为了能活得更加精彩,就必须要为自己争取。爱而不得便剑走偏锋。
冷清欢没有回相府给冷清琅送葬,反正两人水火不容已经人尽皆知,何必回去,让人说是惺惺作态呢?
而且,她还需要去给病秧子做一个全面而细致的检查,制定系列医治方案。等到南诏使臣进京,她与冷相也好有的放矢,据理力争。
若是没有把握治好那夜白的病,一切都是空谈。
病秧子进京之后,还是受到了优待的。虽说是软禁,限制了他的部分自由,但是住在驿站之中,同样是锦衣玉食,尽量满足着他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生活需求。
不过,美人,是没有了。
冷清欢提着药箱,来到驿站,随口询问了那夜白最近的饮食与身体状况。
驿站的人很夸张地大惊小怪:“第一次见到这样难伺候的主儿,莫说衣食住行了,就连上个茅厕,毛病都不是一般的多。今儿又折腾着,非要让我们给他搭一个香木高架,作为如厕所用。要求下面铺上碳灰,碳灰上还要铺一层洁白的鹅毛,上个茅厕,鹅毛飞扬,才能盖住秽物,免得瞅见了恶心。就连皇上怕是都没有这样讲究。”
冷清欢不过是付之一笑,少见多怪啊。这病秧子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竟然还摆谱。
冷清欢提着药箱进去,那夜白斜靠柔软的美人榻上,听到她的脚步声撩起眼皮,瞅一眼她手里的药箱:“看来,你是答应了为我治病。”
冷清欢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裹足不前:“南诏以举国之力,换你一条性命。”
那夜白丝毫也不惊讶:“你有办法吗?”
冷清欢悄悄开启纳米戒子,对他进行各项必须检查,沉吟片刻,犹豫道:“单纯凭借我个人能力有限,没有丝毫把握。但是,我可以借助道术,你敢试吗?”
“道术?”那夜白有些惊讶:“我知道你曾学过医蛊之术,但是从来不知,你竟然还会道术?”
“一知半解,不过我长安有高人,可以帮你借寿,让你延续性命。前提是,你日后不能再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否则,给你借的寿命会递减。你自己考虑要不要接受。”
那夜白紧盯着她:“你觉得,我会相信如此荒诞的事情吗?”
“你若不信,当初又何必让那扎一诺千里迢迢地跑去圣女教学习巫术?巫术与道术原本就是同源,博大精深,岂是你们南诏人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