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妃自然喜出望外,亲自带领着她进了轩王居住的房间。
第一眼见到轩王,清欢有些吃惊。
不过是短短时日,轩王就消瘦了许多,就连颧骨都凸出了起来。宽大的衣袍披在身上,有些晃荡。而且精神也有点萎靡,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就像是被阳光曝晒的叶子,骤然失去水分,枯萎下去。
“往日一日三餐倒是还好,就是头疾隔三差五发作的时候,夜间整宿整宿地睡不好,所以眼见就清减下来了。”轩王妃解释。
而轩王见到清欢,并没有什么反应,面色淡淡的,甚至有些凉意。
“麒王妃大驾光临,是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轩王妃暗中慌忙向着他使眼色:“麒王妃听说你经常犯头疾,所以过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不劳大驾了。”轩王冷声道:“算是我咎由自取吧。”
清欢是再次热脸贴了冷屁股,她将药箱往脚下一丢,说话夹枪带棒,一点也没有客气:“你有今日,的确是大皇兄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所以,清欢委实不明白,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我行得正,坐得端,说过下毒之人不是我,我更不会去加害云澈一个孩子。言尽于此,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需要你如此好心。”
“你自己都不愿意配合我,不愿意替自己寻找开脱的证据,罪证确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轩王一愣:“什么证据?”
清欢打开药箱:“我来不是为你治病的,是寻找意图伤害我云澈的真正凶手的。你可以冷嘲热讽不配合,你愿意破罐子破摔我也没意见。”
轩王愈加惊愕:“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我只相信事实,需要证据说话。”
轩王几乎是一口气都不歇,将自己这些日子里前思后想的前因后果与可疑之处,一股脑地说了。
这些话,他跟很多人说过,不过没有人相信,令他自己都觉得是一场梦,并不真实。
“我那天是与几位朋友饮了酒,回府之后直接去了书房,想要休息。中间因为酒劲儿上头,吃了半盏茶,之后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并不记得出过书房的门。
包括后来,醒来之后觉得更加头晕脑胀,就连晚膳也没吃几口就歇下了。后来诗儿中毒发作的时候,脑子也晕沉得难受。
再加上生你大嫂的气,嫌她经常拿两个孩子做幌子争宠,才会袖手不管。如今想来,也觉得自己这父亲当得混账。”
“那半盏茶是谁送进书房的?”
“平日火气大,桌上经常备有温茶,口渴的时候,直接自己倒了就喝。那茶在桌上已经搁了有多半时辰,后来我想起这个茬儿,再去追究的时候,经手的人多,有机会接触的人也多,大家也说不明白了。”
清欢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包括这半盏茶究竟是否有猫腻都无从追究。
轩王说完之后一直眼巴巴地望着清欢,渴望她能给予自己一点信任。
清欢不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开启纳米戒子,给轩王头部做过核磁共振与CT等系列检查,也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样情况。血压也正常,排除了许多系列原因。
“你头疾发作的时候是什么症状,什么频率?”
轩王摇头:“没有规律可言,备不住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疼起来就觉得好像头部血管在膨胀,似乎要炸开一般。实在承受不住,会忍不住去撞击墙面,那样痛感就会降低。
而且,当头疼消失之后,自己在这期间究竟做过什么自残的行径,谁又在照顾我,我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整个人是昏迷的,不过不由自主地,身体会做出很多过激反应。”
这样的病症,在临床之上的确少见,与癫痫也有差异,难怪天一会说他的头疾有蹊跷。即便是头疼发作,六亲不认,那也不至于间歇性失忆吧?
说特么不科学一点,就跟鬼上身似的。
天一真的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知道病因,如何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