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狱上前,探过她的鼻息与脉象,方才恭声回禀:“启禀王妃娘娘,罪犯已经气绝身亡。”
清欢轻叹一口气,带着惋惜:“命人将她装殓,棺木暂时搁在南诏驿站,等着南诏前来认领尸首,再议后事。”
司狱领命,叫两个狱卒抬着一扇门板进来。清欢也不逗留,直接出了天牢。
冷清骄还在天牢外面没有离开,应当是等着最后的消息,也好回禀邢尚书知道。
“那扎一诺已经正法,叫辆马车,一会儿将她棺木送去驿站安置吧。”
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两张银票,递给冷清骄:“我与她好歹算是有点渊源,这后事你帮着打点打点,给找个好点的棺木,多烧点衣裳纸钱。”
冷清骄低着头,抬手推拒:“不用大姐破费,我这里有银子。”
清欢将银票又往他的跟前推了推:“这种事情,银子必须要分得清楚。让你拿着就拿着。”
清骄接过银票,揣进袖子里:“王妃娘娘尽管放心,此事就交给清骄。”
清欢点头:“那我就去宫中向着皇上复命去了。”
转身上了马车,与慕容麒径直入宫,头也不回。
冷清骄等送走冷清欢,身边没人了,方才打开银票匆忙地看了一眼。
银票中间夹了一张字条,上面极潦草地写了一行小字。当他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吓得说不出话来。
天呐,大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他甚至因此而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帮?
“二公子?”
新来的魏司狱在他身后叫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清骄紧皱着眉头:“正想事情呢。”
“喔?想什么?”
“适才麒王妃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两张银票,让我帮着那个南诏女人买一口好点的棺材,把她身后事置办好了。”
新来的司狱笑得有点意味深长:“王妃娘娘还真是重情重义呢,这个女人可没少跟她作对。”
清骄轻哼一声:“这叫老虎挂念珠,假慈悲,装模作样给人瞧,让别人看看,她是多么仁义的一个人。”
新来的魏司狱紧张地左右张望:“隔墙有耳。你这话大逆不道,可小心被人听了去。你要知道,这天牢里的人跟咱未必就是一条心。可有那种喜欢背后捅刀子胡说八道的人。”
清骄笑笑:“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这些日子没少跟着在里面搅和,这不正想着,怎么将他支开么?”
“支开?支哪?人家在这天牢里做头儿做得时日久,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多,咱初来乍到,不一定支得动。”
“这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么?南诏公主的棺木停放在驿站里,总要有个人守着吧?否则万一有点什么差池,将来人家南诏过来人,怎么交代?”
新来的司狱恍然大悟:“别人都说兄弟你鬼点子多,以前我还不信,今儿是真的领教了。”
清骄“呵呵”一笑:“你若是觉得可行的话,我去找他说,免得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魏司狱正是求之不得:“那怎么好意思呢?让二公子当这个恶人。”
清骄拍着胸脯:“你事情多,比较忙,这善后之事就尽管交给我好了。将他打发走了,咱们眼皮子底下清净,他想说什么,去跟棺材里的人唠叨去吧。”
魏司狱再三道过谢,眼瞅着清骄去张罗那扎一诺的后事去了。自己脚下一转,先去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