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用他铁钳一般的大手握住谦王手腕,一个使力,谦王顿时吃痛,松开了这只手。而另一只手,却猝不及防地向着谦王妃当胸一掌拍了过去。
慕容麒完全没有防备。
两人感情素来比较好,谦王如何竟然下此狠手,大有赶尽杀绝的狠辣。
他慌忙一个擒拿手,钳制住谦王手臂,怒斥出声:“你疯了?!”
谦王妃虽然重获自由,但是当胸中了一掌,顿时跌坐在地上,捂着心口,艰难地喘气。当空气涌进胸腔里,又因为承受不住刺激而剧烈地咳嗽。
谦王好歹也是习武之人,适才下手又毫不留情,谦王妃受了重创,竟然咳出一口鲜血出来!
但她立即慌乱地用手里的帕子遮掩住了,似乎害怕别人看到。
睿王妃第一个上前,护住谦王妃,愤怒地指责突然狂性大发的谦王:“你这人,怎么好端端的就伤人?五弟妹哪里对不住你了,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谦王妃说不出话,只焦急地攥着睿王妃的手腕,连连摇头。
谦王双目猩红,紧咬着牙关,似乎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原本还推杯换盏,一片祥和的宴席,突生变故,杯盏狼藉。
睿王也有点着急:“这是怎么回事儿?五弟他没事吧?我咋瞅着跟鬼上身似的,要不寻天一道长前来,帮忙给做一场法事吧?”
瞅着一脸奸猾的人,尽说大实话,谦王的确就是跟鬼上身一般。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中蛊。
谦王这副形容,令清欢第一个想起,当初中了锦虞的勾魂摄魄,苦苦挣扎,不能自控的慕容麒。
她一翻手腕,就摸出了三支银针,对慕容麒道:“五弟有点不对劲儿,让我来看看。”
慕容麒仍旧不放心地握住谦王一只手臂,唯恐他再突然发狂。听清欢提醒,也觉得谦王十分反常。但是唯恐他再伤了清欢,没有松手。
“不,不要伤他!”
谦王妃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挣扎着在睿王妃的搀扶下费力起身,再次向着谦王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将他搂在怀里,紧张得浑身瑟瑟发抖,却仍旧粗哑着嗓子劝慰谦王。
“我在这里,在这里,放松些,没事的,没事的。”
大家关切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谦王身上,也唯恐他再突然狂性发作,伤了麒王妃。
谦王将双手攥得死紧,身体绷成一根弦,似乎随时都会将谦王妃弹开。他使劲儿隐忍,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满是猩红杀气的眸子逐渐一点一点变得清明。
然后,整个人缓缓放松,似乎被抽离了全身的气力,软绵绵地垂下手,面色灰白,大汗淋漓。
慕容麒与冷清欢对视一眼,然后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心里有些微诧异。
看起来,谦王妃的安慰似乎管用。而谦王也不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否则不可能这样快就恢复清明。
谦王妃似乎对于他的状况心知肚明,说明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呢?
眼瞅着,现在已经过了正午,慕容麒与天一道长约定的时间。也不知道天一道长的反噬之术是否成功?
假如已经成功了,今日这画舫之上,除了谦王失常,并未见有任何的变故发生啊?大家全都神色如常,唯独谦王妃恰好也就因此受了内伤,会是巧合吗?
还是她已经有所觉察,故意与谦王演这样一出戏,意图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