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皇上睿智,立即猜想到了当初飞鹰卫掌握的这批资料,只管让景云推到我的身上即可。他不必自己扛着,我自然有办法。”
沈临风犹豫了片刻:“怀璧其罪,这资料到谁手里都是烫手山芋。你原本就有祸事在身,岂能让你一人应对?此事干脆就交给我来办,有责任自然有我担着。”
清欢摇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外面大局还要靠你周全。你只管放心,我心里有分寸。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沈临风此时六神无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先依照清欢所言去办。
景云之事乃是意外,清欢没有想到竟然会节外生枝。如今,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要暂时搁置,先救出景云来再说。
牢房外面,侍卫重重把守,前所未有的森严。
白日里拥堵在天牢门外的马车已经逐渐散去。
麒王妃乃是重刑犯,皇上有令,谁也不许探望。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仍旧不少。虽说见不到麒王妃,但是看守的狱卒得了自己的好处,总是会将自己的心意带进天牢里去。
都说墙倒众人推,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但是麒王妃好像逃脱了这个世态炎凉。
随着她被打入天牢,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越来越多了。
最初,只有几个亲近之人,那是发自于内心的着急,前来打探消息,帮她周全,放心不下。多数人还在观望之中。
随着齐景云被捉,大家隐隐约约琢磨出来这么一点不对劲儿。
皇帝老爷子若是真的有心治麒王妃的罪,何必派下高手看守?要是畏惧南诏兴师问罪,又何必纵容沈临风掌掴南诏使臣,并且将他们囚禁?
那些还在观望之中的官员最初还沉得住气,毕竟这是皇帝下的旨意,自己若是极其热情地跑去探望,传进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一瞧,这不是跟朕对着干吗?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早朝之上,发生了一件有点动荡的事情。
前几天还在朝堂上慷慨激昂,要让麒王妃给南诏一个交代的几位官员,竟然齐刷刷地向着皇帝老爷子承认错误,一致表态,南诏人当初以蛊术害我南诏百姓,掳我长安王妃,就是该打,打得轻,那扎一诺死有余辜。
当时将冷清欢给夸得,就差说她功高盖世,民族英雄了。
甚至还有官员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年老昏聩无能,提出告老还乡,不问政事。
大家记得门儿清,上个月他还纳娇妻美妾,证明自己老当益壮呢,怎么转身就服老了?
尤其是前些时日瞅他们眼色行事,跟着人云亦云的那帮家伙们完全懵了,有人跟着附和,有人针锋相对,起了内讧,闹腾得挺热闹。
皇帝老爷子当时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尤其是那眼神,蕴藏着很是丰富的含义,耐人寻味。
几个墙头草凑到一块,悄悄地嘀咕,这背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一语惊醒梦中人:“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得不服软,否则就连脑袋跟头顶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这个不该得罪的人,显而易见,那就是麒王妃。
按照皇帝老爷子的脾气,有人敢在自家朝堂上逞威风,逼着自己的大臣自己打脸,老爷子肯定要大发雷霆,找他算账。可老爷子除了浓眉紧锁,若有所思,竟然没啥反应。
这就不对劲儿了。
其中的弯弯绕,大家伙谁也猜不出来,但是大家伙全都明白,麒王妃在老爷子心里,那是牛批的很。
母老虎不发威,大家伙全都当病猫了。如今一跺脚,朝堂颤了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