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听有门,瞬间喜笑颜开:“莫说一个任务了,就算是十个八个,他也一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大话说得不要太早。”皇帝老爷子示意禄公公将云澈带出牢房,四周戒严,这才转身对清欢郑重其事地道:“这个任务相当艰巨,不仅是对他,还是对他在南诏势力的一个严峻考验。”
南诏?果真如此。
“什么任务?”
老爷子给清欢赐了座位,两人挨得挺近,说话刻意压着声音。
“那扎一诺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南诏,为什么南诏会晚于漠北派出使臣,而且这使臣还不是南诏王的人,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清欢摇头,表示不知。
“南诏内部现如今已经起了内乱,南诏王年事已老,那夜白又是平庸之辈,已经逐渐掌控不了南诏的形势。他们在观望漠北对于长安的态度,早就已经集结兵力,蓄势待发。只要漠北敢出兵长安,他们会立即趁虚而入,与漠北两面夹击,让我们顾此失彼。”
这样的局势清欢并不感到意外,南诏内部的矛盾,早在南诏的时候,就听那夜白与那扎一诺议论过,知道南诏王叔一直对着王位虎视眈眈。
那夜白的小命几乎可以说是掌控在自己手里,从南诏王利用那扎一诺换回那夜白一事,就可以看出,南诏敢发兵长安,必然是南诏王已经掌控不了朝堂了。
南诏王叔是个狠人,假如南诏真的落入他的手里,皇帝老爷子先前的谋划也就落空,南诏会重新脱离长安掌控。这样的形势发展,肯定对长安是不利的。
“这原本就是二皇叔的残余势力谋划的一个阴谋,父皇既然早就料想到了,那您为何不将那扎一诺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南诏使臣,化解这个对我们不利的局势?”
皇帝老爷子捻须而笑:“还记得当初你给那夜白治病之时,朕派了天一道长前去助阵吗?”
清欢眨巴眨巴眼睛:“您是说天一道长点燃七星续命灯,为那夜白占卜命数之事?
老爷子颔首:“他气数将近了。”
清欢有点汗,怎么说呢,对于天一道长,她是十分钦佩的,有些玄之又玄的事情,的确是不服不行。
可是,您老人家将一个国家的命运全部押在这个赌注上面,是不是有点儿戏?
她支支吾吾地委婉道:“万一其中有什么偏差呢?”
皇帝老爷子微微一笑,满是自信:“所以,朕需要消除这个偏差。”
清欢迷瞪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您是想让景云......
“朕的兄弟殚精竭虑地折腾了二十多年,勾结外贼,饲养兵马,以天下为棋,要跟朕好好玩玩。朕自然也不能逊色,按兵不动这么久,就是要放大格局,不仅安内,还要囊外,赌一步气势磅礴的险棋大招。朕要在有生之年,穷尽所能,得偿所愿,完成一件最大的壮举。”
皇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说得慷慨激昂,颇有一代枭雄的气势。帝王的雄才大略,再加上他因为年纪与阅历沉淀下来的那种沉稳与从容,令人先生了几分敬仰。
清欢略有一点担忧:“清欢相信,父皇此举必然是令天下惊艳,可浓妆重彩载入史册的一笔。只是,对方无孔不入,而且背后势力庞大,防不胜防,父皇此招的确很险。”
“朕对麒儿有信心!我长安精锐大部分都集中在漠北,漠北对于麒儿而言,就是探囊取物。而即便长安这里真有什么风险,麒儿也一定能扭转乾坤。就凭借二皇叔的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清欢略一犹豫:“那父皇对于这幕后之人的身份,可有什么线索?”
老爷子摇头:“主子是谁固然要紧,但不是最重要的。清欢,你要记住,若是站在山尖上,你要欣赏的,是脚下波澜壮阔的万里江山,而不是只盯着一草一木。同样,朕所关注的,是二皇叔残留的所有势力,只有掌控并且将他们一网打尽,就能釜底抽薪,斩草除根。”
呃......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格局吧?
自己一直以来紧盯着的,就是那个神秘的巫蛊女人,以为揭穿她的身份,就是最后的胜利。以至于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忽略了整体的局势。当有一日,那个巫蛊女人即便落入法网,可能,局势上,她已经占了上风,自己成为她包围之下的掌中之物。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跟慕容麒所要学习的,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