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色厉内荏,强作镇定,哼了一句“荒唐”,但是却不敢继续跟清欢挑衅。
她觉得,自己这步棋,似乎是走错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清欢心里也憋屈,瞅着她那张欠扁的脸,手痒啊,真想窜上去,给她来一顿胖揍。现在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的人面前吊了一只红烧蹄髈,抓心挠肝地想够,却够不着。
牢房里安静下来,两人各有心事。
适才出去的狱卒又踢里踏拉地回来了,手里捧着个托盘,从冷清欢牢房跟前大摇大摆地过去,停在了皓王妃的牢房跟前。
清欢想,肯定是给皓王妃加餐来了吧?
提提鼻子,没有闻出是什么菜香。
狱卒撩开托盘上面盖着的布,对皓王妃说话还挺客气。
“皓王妃,对不住了,奉皇上旨意,我等负责行刑。您配合着点,也少受点罪过。”
清欢立马从床榻上坐起来了,行刑?老虎凳还是辣椒水?还是皇上旨意?看来,有好戏看啊。
她冷不丁的,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而皓王妃更是面色大变:“什么刑?”
“皇上下令,命我等挑断皓王妃的手筋。”
一旁幸灾乐祸的冷清欢就差摇旗呐喊,高呼万岁圣明了!
她剖腹取子,手段狠辣,直接挑断她的手筋,看她日后还怎么用这双手作恶!最主要的一点,手缺乏灵敏度与气力,看她还怎么使用巫术害人!
皓王妃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带着畏惧:“胡说八道,我乃是皓王妃!皇上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狱卒继续补刀:“不好意思,圣旨上说了,从今儿起,您就不是皓王妃了,而是奴籍。”
清欢大惊小怪道:“哎呀,奴籍的意思是不是说,日后您就不能让别人伺候,而是要去伺候别人了?也或者,我听说啊,长得漂亮,多才多艺的,或许还会卖进教坊司,成为一名歌姬。
这不是羞辱人么?像皓王妃肯定是宁折不弯的,宁肯自寻短见也不能作践自己。不妥,不妥,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吧,这位差哥,就现在这行情,像皓王妃这种养尊处优,四肢不勤的奴才要几个铜板?我府上还缺少个捏肩捶背的。”
狱卒恭敬道:“回王妃娘娘,这种奴籍,一般官家发落,大多会进教坊司。但是皓王妃身份不一般,皇上下令,秋后发落到边塞,是不能赎身的。”
“喔嚯!那我可就爱莫能助了,毕竟我现在也自身难保啊。”
皓王妃听了狱卒的话,瞬间如坠冰窟一般,透心凉,头也嗡嗡作响。冷清欢半贬半损的话压根就没有听在耳朵里。
当贴身的嬷嬷熬不住大理寺酷刑,自寻短见之后,她已经做好了极坏的打算,最多不过是卧薪尝胆,所以招认得挺痛快,将全部罪责揽在身上,免得禄公公深入追查下去。
可谁知道,皇帝老爷子竟然这样绝情,直接下令挑断她的手筋。是为了安抚相府,还是知道了什么?
这意味着,她就要废了,有些引以为傲的本领也将无法施展。
她慌乱地后退,面上带着惊恐:“不可能的,我要见皇上,我要申诉,冤枉,冤枉!”
冷清欢一声冷笑,俗话说,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不,报应就来了。
“我给差哥出个主意,命人将皓王妃的手脚全都捆起来,就像她当初对待我妹妹那般,让她挣脱不得。那样,你们是要一刀切,还是一根一根挑,你们随意。”
“冷清欢!”皓王妃扭脸,凶狠地瞪着她:“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
清欢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二嫂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咱们妯娌一场,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再说,我说了,父皇也不会信。
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一会儿,等你手筋被挑断了,我会帮你上药,尽力给你减轻痛苦的。你要是受不了自尽什么的,我还会请人给你写一篇辞藻最为华丽的悼文,给你歌功颂德。你安心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