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像一只兔子一样逃了。
慕容麒躺在床上,一时间毫无睡意。他听到冷清欢在拍别处的门:“兜兜,开门。”
然后是兜兜带着睡意的声音:“怎么了,小姐?”
“我屋里进了一只大耗子,特么的太吓人了。”
“奴,奴婢也怕,要不叫王妈起来,一块抄家伙壮壮胆?”
“捉个屁啊,王妈看到也要吓尿了,让我跟你先挤一晚上。”
慕容麒一声轻笑,这个女人说话太粗鲁,张口闭口就是脏话,真不像是相府里教养出来的女儿。
他舒展了手脚,感觉好舒服,好久没有睡在自己的床上了,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他翻了一个身,顿时有一股清淡的暖香萦绕在鼻端,并不是先前自己在的时候,那种熏香的味道。而是一种天然的女子体香,令人亲近,而且心生暧昧。
他才发现这个问题,这个女人好似平日间极少擦脂抹粉的,不像冷清琅那般,每次见她,眉眼都描画得很精致,只要往跟前经过,都是香风阵阵,扑鼻迎面。
冷清欢的脸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那种肤色是莹润清透的,没有任何的修饰。他将枕头动了动,柔滑的丝绸摩擦着自己的脸,一时间竟然令他浮想联翩。
今儿,酒喝得多了,脑子有点抽。
一夜好眠。
慕容麒一向有闻鸡起舞的习惯,但是今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光微曦。
其实这个时辰尚早,又是暖衾软枕,再加上昨夜的酒意微醺,所以他决定放纵自己一次,翻了个身,准备合上眼皮继续睡。
外面院子里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动静,噼噼啪啪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砍柴的声音。
有米粥翻滚的香气顺着窗纱飘进来,令这座主院里有了一丝烟火气。
旁边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好像是兜兜带着睡意的惺忪声音:“刁嬷嬷,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金丝卷,小笼包,还有鸡丝面,就说怎么起那么早?”
刁嬷嬷不知道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
然后兜兜趿拉着鞋子转了一圈,又惊讶地问:“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冷清欢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门插棍。”
“您不是说您用不着这个吗?上次那个好端端的被你顺手拿来当引柴了。”
冷清欢没有应声。
慕容麒坐起身来,从窗子里向外望出去,见冷清欢正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劈柴刀,咬着牙吭哧吭哧地砍着手里的木棍。
一身怒火蒸腾。
慕容麒觉得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起身披上衣服,开门走出去。
兜兜见一个大活人从自家小姐的房间里走出来,就像见了耗子成精一般,惊得瞠目结舌,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
“王,王爷。”
真是大早起见鬼了,王爷怎么会在院子里?难怪昨日小姐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房间里,和她挤了一晚上。
冷清欢“啪”的丢了手里的柴刀,黑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道:“兜兜,将里面被褥全都卷起来丢了。”
兜兜站着没动地儿。
慕容麒原本也只是昨天晚上没有地方可去,又气恼她污了自己的书香之地,一时气冲头顶,跑来撒气。今儿也就回了。
现在冷清欢这一副嫌弃的架势,令他更是恼火。
吩咐兜兜:“顺便吩咐侍卫,将本王的被衾换过来。这个我睡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