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果儿委屈地撇着嘴:“娘娘,奴婢还没说完呢,说完了娘娘再骂奴婢也不迟。”
允央坐正了身体,一脸严肃地说:“有什么事,快点讲出来。”
“是,娘娘。”绣果儿说话的速度渐渐加快了:“奴婢很好奇雪珠给了这个太监的绢布上到底写了什么,于是就用木棍子挖出了两只蚯蚓,趁雪珠走远后,悄悄地往这个太监脖领子里扔。虽然有一只没扔中,但是另一个却是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太监的后脖领里,他当时就慌了神,又蹦又跳,非要把这个蚯蚓给弄出来,这么一折腾,那张白绢就从太监袖子里掉了出来。奴婢悄悄取了回来,娘娘您要不要?”
说完,绣果儿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方白绢,双手呈给允央。
允央如何能接?她有些生气地说:“你呀,真真是糊涂!不管雪珠给了那个太监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你把人家的白绢拿到本宫这里算什么?本宫嘱咐过你好多次了,不要管外面的闲事,你却从不听!”
绣果儿的好奇心真是重,就算允央在责备她,她还是央求着娘娘:“您就吧,奴婢不识字,您面写的是什么?”
允央真有点火了,往自己面前递,就抬手把这张白绢打落了下来。
白绢从绣果儿手里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铺开在地上,里面的字迹赫然全露了出来:“皇后失去联系的事,不可声张,一切都等官府的消息。咱们的人快撤走。”
允央一字迹,不是荣妃的又会是谁的?当日荣妃曾假意与允央交好,常来淇奥宫走动,为允央的画题字,为允央的诗连句,她怎能认不出来?
此刻允央的心里马上开始冷静分析:“这张白绢里包含的事情太多了。雪珠与这个太监见面是为了传递消息,而这个消息还是关于皇后的,说明荣妃没有禀明皇上暗中派了人跟在皇后身边,时时掌握着皇后消息。”
“第二件事,就是皇后失去了联系。此事非同小可,大齐国的皇后在众兵护卫之中忽然失去了消息,只能有几种情况,一是遇到了急病,太医与随行的人封锁了消息。二是遇到了刺客,出了意外。三就是被一方敌军擒获,成为了人质。无论哪一种都是关系到大齐社稷的安稳,都将成为皇上面前棘手的难题。”
一想到皇上,允央就坐不住了,她心急火燎地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进来时,上回来了吗?”
绣果儿一脸的莫名其妙:“奴婢,奴婢没不过娘娘,此事与皇上有关吗?若是贸然前去打扰,皇上会不会不高兴呢?”
绣果儿说的最后一句本是无心,可是在允央听来却如当头棒喝:“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事,皇上不知道,却被久居深宫的我先知道了,这合理吗?”
允央慢慢坐了下来,她手抚着花梨木床沿上镂雕着的凤尾纹,目光幽深地打量着绣果儿。只见她跪在自己面前,不安地搓着手,眼神单纯又莽撞,毫无芥蒂,这样的人不是最适合被利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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